康拉德對此倒是有不同的看法,他對魯道夫說道:“這一點殿下不必過於憂心,根據現在瘟疫發生的趨勢,基本可以確定,其覆蓋範圍整個歐洲都沒有人能倖免。”
“而且匈牙利等地區的醫療條件比奧地利更落後,這次瘟疫其他地區的損失只會比奧地利更加嚴重。”
君臣二人都是妥妥的奧地利派,或者說德意志派,為了帝國的長治久安自然更希望帝國境內的德意志人口更多一些。
這裡需要提一句,康拉德能成為帝國的新首相,就是魯道夫一手提拔的,現在弗朗茨皇帝基本成為了帝國的吉祥物,不再參與帝國的政治。
換句話說,自從戰爭中期之後,魯道夫皇儲已經成為了奧匈帝國的實際掌控者。
魯道夫現在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老人,經歷過一戰之後更是變得成熟穩重,當然,也變得更加冷血和腹黑。
年輕的時候,魯道夫叛逆,且對帝國境內的民眾抱有同情心,而現在,魯道夫活的越來越像他父親弗朗茨皇帝。
魯道夫皇儲說道:“父親過去維持帝國內部的平衡,依靠的是高超的制衡手段,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這種平衡越來越難以維繫,帝國錯過了整合國民意識形態的最佳機遇期,如果我們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奧匈帝國隨時有可能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說到這裡,魯道夫的語氣變得有些沉重,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道:“我們必須採取一些潛移默化的政策和手段,幫助帝國度過這個難關。”
魯道夫的整體思路,自然是增加帝國境內德意志人的數量,最好能讓德意志人真正意義上成為帝國的主體民族。
不過,難度也十分巨大,甚至可以說解決的可能性渺茫,其中關鍵一點就在於帝國境內的德意志人出生率偏低。
奧地利的出生率要比匈牙利等地方低一些,而這顯然容易進一步動搖哈布斯堡的統治根基。
不過,匈牙利其實並非哈布斯堡的心腹之患,從客觀角度來說,匈牙利實際上是比奧地利更加堅定的保皇派,這主要是匈牙利因為經濟相對落後的原因,反而對君主專制的牴觸情緒沒有奧地利激烈。
這也是奧匈帝國內部的矛盾之一,奧匈帝國被哈布斯堡粘合在一起,但是帝國的利益卻並非和哈布斯堡家族完全一致。
而如何解決這種矛盾,魯道夫卻毫無頭緒,任何一個操作都有可能弄巧成拙,所以魯道夫對匈牙利的態度是比較矛盾的。
當然,匈牙利不能隨意處置,不代表其他地區也是如此,隨著消化一戰中獲得的領土和人口,奧匈帝國境內的斯拉夫人進一步增加。
而魯道夫也想以此為突破口,來解決帝國的民族問題。
魯道夫說道:“現在,要加快對新國土範圍內居民的去斯拉夫化,同時利用好我們的優勢,儘可能的增加混血德意志人口數量。”
“達爾馬提亞王國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雖然因為他們有遠東血統的原因,和帝國其他民眾外貌差異較大,但是這種外來戶也更容易德意志化。”
這其實就是皈依者狂熱,東非,奧匈帝國達爾馬提亞王國都有這種現象,這種半道加入“德意志”大家庭的混血德意志人,反而比純種德意志人本身更加重視現在的身份。
當然,達爾馬提亞王國的情況比東非更加激烈,畢竟東非的民族和文化融合已經完成,而達爾馬提亞的混血德意志人,卻和周邊地區顯得格格不入。
北面是克羅埃西亞和斯洛維尼亞人,東面是塞爾維亞人,南面是黑山人,可以說除了西面的亞得里亞海以外,達爾馬提亞王國的混血德意志人被斯拉夫人包圍。
而這也讓達爾馬提亞王國的混血德意志人更加忠君愛國,這一點在一戰中就得到了體現,從始至終達爾馬提亞王國的混血德意志人都表現出了高於奧匈帝國境內其他地區的戰爭血性。
而且這種忠君愛國是自發性的,自從協約國封鎖蘇伊士運河和直布羅陀以後,東非這個原本扶持達爾馬提亞王國的幕後黑手就悄然落幕。
如今,達爾馬提亞王國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奧匈帝國境內的新政治主體,實際上如果奧匈帝國的純種德意志人願意接受他們的話,兩者幾乎沒有區別。
而對於達爾馬提亞王國,康拉德首相皺著眉頭說道:“新的達爾馬提亞王國確實更容易德意志化,不過,他們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