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修雨曼不會被搜查,那麼,從車輛裡搜出武器,那也是非常糟糕的。
隨之,湯浩的表情愈發嚴肅,他開始更加深切的意識到,法租界有程千帆這麼一個仇視紅色、親近日本人的反革命分子,對於紅黨,對於抗日事業是多麼危險。
倘若特科紅隊還在就好了。
……
大年初一的這頓團圓飯,並不奢華,重在熱鬧。
菜品就是鹹肉、風雞、河鮮之類的,還有時鮮蔬菜,家常熱炒,然後就是一個圍爐暖鍋,在這寒日裡驅散了冷氣。
當然,還有白若蘭從家中帶來的一些菜品。
「這鴨子不錯。」何雪琳夾了一塊鴨肉給小寶,「和我之前在南京吃的味道差不多。」
「這是南京的朋友派人專車送來的。」程千帆微笑說道。
「還有一些可口的時令菜品。」程千帆對白若蘭說道,「明天再安排人送一些過來。」
「曉得嘞。」白若蘭點點頭,說道。
「哎呀,不用了,不用了。」師母連連擺手,「你老師經常有應酬,你雨曼姐也是野兔子一般,經常不著家的,我一個
人哪裡吃得了哇。」
說著,她別有深意的看了女兒一眼。
「帆弟,你這個朋友能量不小嘛。」修雨曼看到母親的矛頭直指自己,趕緊也夾了塊鴨肉,轉移話題說道。
兵荒馬亂的,鴨子以及其他什麼年貨都不是最值錢的,車子,以及一路安全暢通,這才是最重要的。
「南京方面警備師師長黎明纂。」程千帆說道,「上次去南京時候認識的朋友。」
說著,他看了修雨曼一眼。
無論是這句話透漏的情報本身價值,還是黎明纂這個南京實權派將領,這個‘帆弟在南京的關係"本身,對於修雨曼來說都是重要情報。
修雨曼果然心中一動,暗暗將此事記在心中。
「腿傷可完全好了?」何雪琳關切詢問。
「師母且放心,已經好了。」程千帆說道。
說著,他吐出一口魚刺,「能跑能跳的,就是讓我下水捉魚摸蝦都不是問題,別提多歡騰了。」
「討打。」何雪琳便瞪了程千帆一眼,「別不把我的話當回事,下次一定要小心。」
「曉得嘞。」
……
回到辣斐德路程公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刻了。
程千帆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