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萃群心中一沉,他看著程千帆,“學弟這話是什麼意思?”
“若是沒有發生衝突,那萬海洋沒有鬧事,雙方和平解決,任憑我巡捕房將那韓林帶回來,現在這件事還掌控在學弟我的手裡,現在學長開口,我自可悄無聲息的將韓林交給學長。”程千帆皺著眉頭,搖頭嘆息說道,“只是,現在此事鬧開了,已經上達天聽,就不是學弟我可以一言堂之的了。”
“學弟的意思是?”李萃群表情沉下來,說道。
“且不說巡捕房警務總監處,只是我中央巡捕房,現在這件事已經呈上金克木金總的案頭了。”程千帆表情誠懇說道,“要放韓林,首先要金總簽字放人,然後說不得警務總監處也要請示一番,才可有結果。”
你摸錯幣!
那你方才還說那些話,矯揉為難之色作甚?
李萃群氣壞了,他真想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潑在面前這混蛋的臉上。
……
此番茶晤,雖不能說是不歡而散,卻也可以說是寡淡有隙。
曹宇推開門,然後輕輕關好雅間的門。
“主任,程先生如何說?”曹宇急切問道,“可是答應放人、交人?”
“明天一早,萬海洋他們就能放出來。”李萃群面色陰沉不定,說道。
“那韓林?”曹宇立刻問道。
“哼,不識抬舉!”李萃群面色陰晦,冷哼一聲說道。
曹宇自然猜到李萃群口中的‘不識抬舉’指的是誰。
他也是臉色一變,說道,“那程千帆不肯交人?”
“說什麼已經上達天聽,這件事已經不是他能做主的了。”李萃群冷笑一聲,說道,“我這個學弟啊,慣會推諉,他這是還帶著心氣呢。”
曹宇聞言,露出思索之色,欲言又止。
“想到什麼了?說來聽聽。”李萃群說道。
“主任。”曹宇說道,“屬下聯絡了巡捕房內的暗子,也算是打聽到一些眉目了。”
他說道,“巡捕房確實是盯上了這個韓林,不過他們沒有動手,似乎是要放長線釣大魚。”
“依屬下之見。”曹宇繼續說道,“說不得這巡捕房是還打算從這韓林身上揪出大魚。”
……
“大魚個粑粑。”李萃群罵了句,“事情都鬧開了,紅黨也不是傻子,他們必然也知道這韓林出事了,再大的魚也驚跑了。”
“既然如此,那程千帆何必這般作為,豈不是徒惹主任您不高興,何不順水推舟把這韓林交給我們?”曹宇皺眉說道。
“我這個學弟,在法租界已成勢,又背靠楚部長,更得汪先生誇讚,說是春風得意也不為過。”李萃群哼了一聲說道,“前番胡四水那件事就令他不快,又出了這檔子事,這心裡必然還記仇呢。”
“那……”曹宇眉頭緊鎖,說道,“那依主任之見,這件事該如何處置?”
“不是還拿了那個毛睿麼。”李萃群思忖說道,“現在萬海洋不在,交給你再審審,看看可還有未交代之事。”
“是。”曹宇點點頭,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