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面色微變,他揉了揉眉心,皺眉思索,然後苦笑一聲,“罷了,些許牢騷,若是在別人面前,也就……”
他搖搖頭,對荒木播磨說道,“當著荒木君的面,自無不可說的話。”
“放心,我當著你的面,也沒少發牢騷。”荒木播磨笑道,“你我之間,又有什麼見外的呢。”
程千帆點點頭,他接過荒木播磨遞過來的熱毛巾,用力擦拭了臉頰,目光堅定,說道,“荒木君,特高課你在內,我在外,你我兄弟聯手,大有可為。”
“好。”荒木播磨大喜,他從好友的手中接回毛巾,點點頭,“宮崎君,哈哈,你能想通,我非常開心啊。”
程千帆點了點頭,點燃了一支菸卷,默默的抽著。
他忽而看著荒木播磨,問道,“荒木君,‘捕蛇行動’進行的如何了?”
……
“目前並無實質性的進展。”荒木播磨說道,“肖勉以及上海特情組素來行蹤詭秘,我們調查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什麼進展,想要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什麼收穫,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這麼說,我們這位課長閣下的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是要熄火了?”程千帆冷笑一聲,說道。
“也許,荒尾課長那邊自有妙計呢。”荒木播磨說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露出了笑意。
……
從特高課離開,程千帆坐在小汽車裡,用力的搓了搓臉頰。
這次對荒木播磨‘酒後吐真言’,是他精心設計的。
荒尾知洋這個特高課新任課長,令程千帆感受到了強烈的危險氣息。
他此前還想著重演對待三本次郎的手段,獲取這位新任課長的信任。
但是,經過這兩次的接觸,程千帆即刻便否決了這種方案的可行性。
他有一種直覺,荒尾知洋並不信任他,不能說是懷疑,但是,荒尾知洋應該是以一種審視性的目光暗中關注著他。
這讓程千帆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太清楚特高課課長的能量了。
索性,程千帆便反其道而行之,與荒木播磨達成默契和共識,利用荒木播磨的野心,暗中行事。
而從工作角度來說,他要從特高課獲取情報,在荒尾知洋對他不信任的前提下,他和荒木播磨的合作是唯一可行方案,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都屬於三本次郎的舊部,是天然的盟友。
因而,他今天借題發揮,‘酒後吐真言’,贏得荒木播磨的進一步認可和友誼。
此外,程千帆相信,自己在荒木播磨的辦公室久留,乃至是醉酒,這必然會傳到荒尾知洋的耳朵裡,而荒尾知洋對荒木播磨的野心自不可能是一無所知。
現在他和荒木播磨天然攪和在一起,荒尾知洋自然會不喜,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這樣的宮崎健太郎,若是被荒尾知洋看輕了,在一定程度上會降低荒尾知洋對他的關注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