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神秘人,故意設計挑唆,造成了你部同極司菲爾路的衝突,居心險惡。”荒尾知洋說道,“你認為這個人會是哪方面的?”
“不排除是重慶分子。”程千帆思忖說道,“前些日子,重慶方面所控制的《正言報》大肆報道,以及當晚另外那一夥人馬,屬下高度懷疑是軍統上海區的人,所以,綜合這些情報,重慶方面是有最大的嫌疑的。”
“你有沒有懷疑過,那個神秘人不是軍統上海區的人,而是肖勉的上海特情處所為?”荒尾知洋忽而問道。
“肖勉的特情處?”程千帆露出思索之色,他想了想才回答道,“倒也不能排除,這個肖勉及其所部素來很神秘,這種鬼鬼祟祟的行為,也確實是有幾分他們的行事風格。”
“好了,這件事我相信極司菲爾路那邊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會深入調查,你這邊也要繼續秘密調查。”荒尾知洋說道,“有什麼進展,及時向我彙報。”
“哈衣。”
……
“歐羅巴戰場那邊,德國人已經佔領了巴黎。”荒尾知洋身體後仰,依靠在椅背上,說道,“法租界那邊將有大變,對此你怎麼看?”
程千帆心中一動,荒尾知洋的這句‘法租界將有大變’,令他心生警覺。
同時,對於荒尾知洋的脾性,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從這幾句話中,他似乎有了一點點了解。
荒尾知洋都說了‘法租界將有大變’,然後還問他對於德國人佔領巴黎、以及由此對法租界的影響的看法,這就等於是先畫了個圈,然後再讓他作答。
他隱約覺得,荒尾知洋的秉性應該是頗為強勢的,絕對不是其面貌、談吐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溫和。
“歐羅巴戰場,法國人節節敗退,就連首都都淪陷了,法租界那邊現在也是人心惶惶,據屬下的瞭解,法租界高層現在可以用不知所措來形容,他們對於未來的局勢,對於法租界的前途也是深感擔憂。”程千帆說道。
他看了荒尾知洋一眼,繼續說道,“確切的說,法租界當局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一旦法國戰敗,德國人佔領了法國,法租界就會孤立無援,他們擔心帝國會對法租界提出主權要求。”
荒尾知洋沒有立刻說話,而是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那麼,你認為現在是帝國進駐法租界的好時機嗎?”
“從屬下個人看法來說,屬下對於帝國進駐法租界,是早就期盼已久,可以用迫不及待來形容。”程千帆說道。
“既然有了個人看法,那麼,一定還有其他考慮了?”荒尾知洋饒有興趣的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說道。
“只不過是屬下的一點淺見罷了。”程千帆謙虛說道。
“說來聽聽。”荒尾知洋微微頷首。
……
“法國大機率會戰敗、亡國。”程千帆說道,“不過,法國人和英國人是同盟關係,現在帝國是否要進駐、佔領法租界,法國人的態度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英國人會怎麼看?英國人是否會激烈反對帝國進駐法租界。”
荒尾知洋深深地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然後面上露出笑容,“宮崎,想不到你對國際局勢,對於國與國之間的關係竟然頗為了解,看問題的眼光也並未拘泥於眼皮下,這一點令我感到驚訝啊。”
“屬下和坂本長行教授之子坂本良野是好友,坂本良野是帝國駐上海總領事館的今村參贊的世侄,因為這個關係,屬下與今村閣下也多有往來。”程千帆微笑著,言語中帶著一絲想要掩飾,卻又沒有能夠完全掩飾的自得之色,說道,“今村參贊好為人師,屬下多曾向他請教,因而對於國際局勢有些瞭解,眼界也開闊了一些。”
荒尾知洋打量著宮崎健太郎,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下屬和今村兵太郎熟識,對於宮崎健太郎言語中沒有掩飾住的自得和顯擺,自然看在眼中,覺得有趣。
當然,對於宮崎健太郎面對他所表現出來的坦誠和老實,荒尾知洋還是頗為滿意的。
“如果帝國決意趁此機會進駐法租界。”荒尾知洋正色說道,“以你對法租界當局的瞭解,對於公共租界的瞭解,你認為英法方面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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