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咣噹咣噹。
湯浩將自己的身體倚進柔軟的靠背裡,看了一眼腳下的天鵝絨地毯,微笑說道,“這次沾了你的光,我也算是奢侈的享受一回貴賓包廂的待遇。”
“主編說笑了。”修雨曼說道,“以主編的薪水,這貴賓包廂的票,咬咬牙也是買得起的。”
“不是車票。”湯浩搖搖頭,“我們今天乘坐的貴賓包廂,是專為達官貴人和日本貴賓以及洋人準備的,這可不是花錢就能買到的。”
兩人說著話,看著售賣零食、可口露的列車乘務員離開。
湯浩這才坐起來,身體前傾,壓低聲音說道,“你今天已經引起了鍾國豪的注意了,他回去以後必然會報告給程千帆,你下次見到程千帆,要想好一個合理的說辭。”
“我曉得的。”修雨曼面露慚愧之色,說道,“當時碰到日本兵搜查,我下意識的反應正好被鍾國豪看到了。”
“只是瞬間的反應,卻被他捕捉到了。”說著,她的表情也是嚴肅起來,“不愧是程千帆身邊的得力手下,這個人不簡單。”
“要有一個合理的說辭。”湯浩說道,“要小心程千帆。”
“我明白。”修雨曼點點頭。
她的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應對方案,不過火車上人多眼雜,不方便細說,等到了上海後,她再和自己的直屬上級聞國然同志商量,然後報請組織上批准。
……
頤和路二十一號。
特工總部南京區的三號刑訊室內。
蘇晨德眼神陰鷙的盯著刑架上的男子看。
男子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可以說肉眼可見的已經沒有幾塊好肉了。
“開口了沒有?”蘇晨德問道。
“沒有。”薛彥霖說道,“這傢伙是一根硬骨頭,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就是一個勁的喊冤枉,別的什麼都不說。”
“搞成這個樣子,卻還是喊冤枉,竟然沒有直接認了,或者胡亂攀誣以免繼續受刑。”蘇晨德走到男子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擠出來一絲笑意,“你還說你不是紅黨?”
……
男子的眼皮動了動。
“楊彭澤,男,山東蓬萊人,二十九歲,國民政府立法院民事司三處二科副科長,有妻鄒夢凡,三年前妻子病逝,至今未再娶,無子女。”蘇晨德說話的時候,目光死死地盯著男子的眼睛。
“這些只是你公開的資訊,我對此不感興趣。”蘇晨德輕輕搖搖頭,說道,“我想要知道的是,你的真正身份,你的真名,代號,你的上級,下級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