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給杉田三四郎倒了茶水,然後畢恭畢敬的坐好,“如果說和汪康年有仇的人中,誰有能力和手腕去陷害汪康年,那麼程千帆一定在其中。”
“而且。”曹宇露出猶豫之色,最終想了想還是說道,“程千帆和特高課的荒木隊長關係很好。”
杉田三四郎皺起眉頭,他喝了幾口茶水,看著曹宇問道,“對於程千帆這個人,你怎麼看?”
‘這就是一個陰險狡詐、手上沾滿了布林什維克的潛血的、極度仇視紅色的反革命分子;是一個卑劣無恥、數典忘祖的漢奸!’,曹宇心中吶喊著。
“程千帆很有能力和手腕,並且做事狠辣。”曹宇想了想才說道,“在上海灘,尤其是在法租界,這個人很有能量。”
“你覺得這個人是蝗軍的真心朋友嗎?”杉田三四郎問道。
曹宇驚訝的看著杉田三四郎,似乎沒想到杉田三四郎會問這個問題。
“你只需要說說你的真實想法就是了。”杉田三四郎說道。
“程千帆與不少太君是朋友,並且和汪先生那邊走得很近。”曹宇思忖著,斟酌用詞,說道,“應該是親近大日本帝國的……吧。”
“應該?”杉田三四郎看了曹宇一眼。
曹宇被這一眼看的緊張不已,甚至開始額頭冒汗。
……
“嗯?”杉田三四郎冷哼一聲。
“太君恕罪。”曹宇這才趕緊說道,“我當時還在黨務調查處的時候,被蝗軍抓捕審訊,當時審訊我的就有程千帆,用刑厲害,我……”
曹宇露出不安的神情,說道,“我不敢恨蝗軍,所以只能將怨恨放在程千帆的身上了。”
杉田三四郎的目光陰沉下來,盯著曹宇看。
“太君明鑑。”曹宇詛咒發誓說道,“我發誓,雖然我有私心,但是,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我的真實想法,並不敢欺瞞太君。”
杉田三四郎深深的看了曹宇幾眼,嚴肅的面容忽而有了笑意,“不必緊張,我相信你。”
“謝謝杉田太君。”曹宇趕緊說道。
……
“對於襲擊邁爾西愛路三十三號的兇徒,你認為他們會是什麼人?”杉田三四郎問道。
“應該是紅黨。”曹宇說道,“按照董正國科長所說,被秘密關押審訊的紅黨都不見了,傾向於是被人救走了,所以,這夥襲擊者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紅黨。”
“你們還查到了什麼?”杉田三四郎問道。
“隔壁三十四號在當時失火了,我們現在傾向於懷疑三十四號起火正是敵人的營救計劃的一部分,他們應該正是以隔壁起火為藉口,敲開了三十三號的院門。”曹宇說道。
“有一定道理,這個猜測是合乎邏輯的。”杉田三四郎點點頭,他示意曹宇繼續說。
“此外,邁爾西愛路三十四號的原因已經查明,是有人拋灑了汽油,正是因為有了汽油助燃,三十四號的火勢才會如此大。”曹宇說道,“這裡面有一點引起了我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