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好。”曹宇搖搖頭,“蘇晨德此前一度向丁目屯靠攏,這傢伙是有野心的,李萃群實際上一直在防著蘇晨德。”
他仔細思索,“弄不好,這件事蘇晨德有可能會和丁目屯通氣,卻可能瞞著李萃群。”
包仁貴點點頭,他有點明白了,這應該是涉及到特工總部內部爭權奪利。
……
“你打算怎麼做?”包仁貴問道。
“我先打探一下,然後見機行事。”曹宇沉聲道,“如果這件事真的是瞞著李萃群的,我覺得有必要向李副主任秘密彙報嘛。”
“這個辦法不錯,可以渾水摸魚。”包仁貴點點頭。
“現在的情況是,即便是我嘗試想辦法打探情況,甚至是接觸到這些被捕的同志。”曹宇說道,“我如何確定是哪些同志被捕,尤其是如何確定是否有那位同志在內?”
“被捕的同志,都會使用化名。”包仁貴說道,“想辦法弄到花名冊,如果比較困難的話,你的首要任務是確定被捕人員中有沒有叫尚家源的。”
他對曹宇說道,“尚書的尚,家學淵源的家源。”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是家國的家,源頭的源。”
“尚家源,尚書的尚,家國的家,源頭的源。”曹宇說道。
“對!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包仁貴點點頭,“不過,還是那句話,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會注意的。”曹宇說道。
……
薛華利路二十二號。
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辦公室。
上午的陽光透過百葉窗披灑在留聲機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悠揚婉轉的樂曲在房間裡瀰漫。
‘小程總’的身體倚靠在椅背上,雙腳搭在了辦公桌上,他的右手擎著咖啡杯的耳朵,眼神微微眯著,整個人似乎沉浸在了樂曲中。
“玫瑰玫瑰最豔麗,長夏開在枝頭上,玫瑰玫瑰我愛你,玫瑰玫瑰情意重,玫瑰玫瑰情意濃……”
副總巡長辦公室的樂曲聲傳到走廊裡,經過的巡捕都是會意一笑,帆哥今天的心情不錯,大家的日子自然也就好過。
程千帆那恬適、享受的神情下,他的內心則是一片焦灼。
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
被敵人逮捕、審訊的彭青和,他一直牽掛著,想要儘可能的營救,儘管這很難。
我孫子慎太對伏志毅之案以及廣華書店紅黨案件的關注;與大哥盧興戈提及的特工總部南京區袁子仁押解紅黨來上海之事糅雜在一起,他心急如焚。
這其中,還包括一件緊急之事,那就是為了大哥在南京的安全,袁子仁必須在上海除掉。
除了這些,他從南京回來了,關於我孫子慎太之事,他還要找個時機和荒木播磨秘密見面;還要抽個時間與平重陽一見面,爭取從此人的口中進一步獲取關於日軍的軍情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