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聲此起彼伏。
一輛雪鐵龍小汽車的司機按了下喇叭,示意對向的小汽車給自己讓路。
對向汽車不僅僅不讓路,還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讓開道路,讓他先走。
雪鐵龍的司機生氣了,就要說話,然後便看清楚了對面的小汽車的車牌,嚇得趕緊陪笑著做手勢,轉動方向盤讓開了道路。
“阿燦,幹嘛讓他?”後排座位的年輕人放下手中的報紙,皺眉問道。
“少爺,那是小程總的車隊。”司機趕緊說道。
“‘小程總’?程千帆?”年輕人冷哼一聲,卻是沒有再說什麼。
他剛回上海沒幾天,父親就再三叮囑他有哪些人惹不得,其中就有這個程千帆,儘管他實際上並不把這個小小的法租界中央巡捕房副總巡長放在眼裡,但是,父親的話他不敢不聽。
……
“帆哥,剛才那輛車是麥加利銀行的華籍經理侯廷福家的。”李浩看了一眼對面的車牌,扭頭對程千帆說道。
程千帆微微頷首,他撩起了車簾,準備與侯廷福打個招呼,卻是看到後排是一個年輕人,年輕人也正看過來。
程千帆微笑著,點點頭。
對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車裡坐的是誰?”程千帆問道。
“不曉得,需要我安排人打探一下嗎?”李浩問道。
“不必了。”程千帆搖搖頭,他問李浩,“事情辦好了?”
“嗯,找的靶子場監獄的孟奎。”李浩說道,“這傢伙早就巴巴的想要攀上帆哥你,我一找他,他就拍著胸脯答應了。”
程千帆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尖嘴猴腮,每次見到他都點頭哈腰的面孔。
“這個人要盯住了。”程千帆吩咐道。
明知道汪恆毅是軍統的人,還敢毫不猶豫的動手,監獄裡有這麼一號人,等於是一個準漢奸在那裡,有些事情要提前準備、預防。
“明白了。”
“兩天後平重陽一就回上海了,我和這傢伙見一面後就去南京。”程千帆思忖說道,“這次去南京,我帶豪仔過去,你留在上海看顧家裡邊。”
“知道了,帆哥。”李浩點點頭,對於留守上海,他是早有準備的。
他不僅僅是特情處的人,更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才是帆哥最信任的那一個。
……
“等我從南京回來,你和周茹的喜事也該操辦操辦了。”程千帆忽而說道。
聞聽此言,浩子露出害羞的神色,“我聽帆哥的。”
“哈哈哈。”程千帆哈哈大笑,“早些成婚,早點抱上孩子。”
他對李浩說道,“周茹腦子比你靈光,我不在上海,有事情你多和周茹商量。”
“是,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