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村的大兒子年紀稍大一些,且身體強壯很快就好了起來。
在這時候,有一家醫院伸出了援助之手,冒著危險接收了崗村武正,不過,崗村武正自小體弱多病,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挺過去,沒過幾日便病死了。
崗村武正死後,岡村悲痛欲絕,帶著大兒子與妻子離開了上海回往日本。
然而回到日本的第二年,崗村的妻子也因為肺源性心臟病去世。
崗村在一年之內失去妻子和幼子,他卻把妻兒的死歸結於中國,他認為是中國之行,害了他的家人,如果不去中國,他的妻兒就不會去世。
……
“這是什麼道理?”豪仔憤怒說道,“這明明是這個老鬼子來中國從事陰謀活動的報應。”
“這就是日本人的劣根性。”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永遠不會反思自己,只會遷怒於他人。”
“處座懷疑當時向崗村伸出援助之手的,正是齊民醫院?”喬春桃問道。
“只是懷疑,還需要得到確切的證實。”程千帆點點頭說道。
“即便是證實了當初收治崗村武正的正是齊民醫院,也不能確定崗村會前往齊民醫院。”程千帆說道,“不過,在情報缺乏的情況下,要鎖定崗村的行蹤,我們必須做多手準備。”
“明白了。”喬春桃點點頭。
“有一件事,現在可以對你們說了。”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刺殺崗村的難度極大,戴老闆對此也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對於颶風行動,戴老闆並未下達必須之命令。”
“此次抽調浙江方面的兄弟來滬,與我們聯合開展行動,其意在於製造巨大動靜。”程千帆緩緩說道,“而且,如我所料不差的話,日本人那邊應該已經收到風聲了。”
“所以,刺殺崗村在明,而颶風行動實際上另有乾坤?”喬春桃反應極快,立刻問道。
“聰明。”程千帆微微頷首,“在江滬浙的軍統系統內部潛伏了一名日本特務,此人代號‘戒尺’,且此人極可能身居高位。”
“我們此次的行動,若果然能刺殺成功,自然是皆大歡喜,若不能,也可利用此行動,抽絲剝繭,挖出深藏我方內部的這顆毒瘤。”程千帆沉聲說道。
他看了喬春桃一眼,“這就好比是做戲,正所謂做戲做全套,我們要讓敵人相信,此次我方確實是策劃了一次保密度極高的大規模行動。”
“屬下明白了。”喬春桃點點頭,“我們的動靜越大,日本人愈發忌憚,內奸就會按耐不住出手。”
“沒錯,崗村是一個合適的目標,如此大規模的調動,日本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程千帆說道。
……
“楊常年殉國了。”程千帆點燃一支菸卷,語氣悲傷說道。
喬春桃大驚,“怎麼會?楊常年不是潛伏在特高課嗎?他暴露了?怎麼會暴露的?”
“具體內情尚不得知。”程千帆緩緩搖頭,“根據已經掌握的情報,楊常年是被千北原司害死的,此人還指使手下暗中調查了楊常年與我的關係。”
“千北原司一直咬著處座不放,他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了?”喬春桃皺眉說道。
“這些都不清楚,不過,我的觀點是,千北原司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確切的證據,最大之可能是楊常年那邊出現了什麼紕漏,以至於引來了千北原司的懷疑。”程千帆說道。
“一直以來,為了避免刺激敵人,進而引來敵人的懷疑,對於千北原司,我此前的觀點是採取保守策略。”程千帆沉聲道,“現在看來,這個人就像是一條毒蛇,必須儘快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