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晚上有應酬。”程千帆張開雙臂,小丫鬟栗子幫他脫下風衣外套。
“浩子吃晚飯的時候過來了,好像有急事找你。”白若蘭說道。
“曉得嘞。”程千帆點點頭,他走過去拿起電話,要通了浩子家的電話,“浩子,我回來了,你現在過來一趟。”
掛掉電話,他打了個哈欠,“我去泡個澡,一會浩子過來了,讓他去書房等我。”
說著,就要過來親小芝麻。
“去吧,去吧,一身的酒氣。”白若蘭沒好氣說道。
程千帆訕訕一笑,自去衛生間泡澡去了。
“太太。”小丫鬟栗子鬼鬼祟祟湊到白若蘭身邊,“先生的外套上有女人香水味。”
“程千帆,你給我說說,你去哪裡應酬了?”白若蘭將小芝麻遞給小栗子抱著,自己就騰騰騰的上樓,“是應酬哪個狐狸精的吧。”
“欸,欸,欸,疼,疼,疼,你個瘋女人。”
“我是瘋了,那也是被你逼瘋的。”
“小點聲,小芝麻聽見了。”
“聽見了正好,讓兒子幫我打你。”
丫鬟小栗子在樓下樓梯口抱著芝麻小少爺,探著腦袋,豎起耳朵聽,臉上忍著笑。
……
程千帆泡完澡,換了一身睡袍回到書房,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
“帆哥,你脖子怎麼了?”浩子忍著笑,問道。
“明知故問。”程千帆瞪了浩子一眼。
“出什麼事情了?”他一屁股坐在轉椅上,問道。
“帆哥,楊常年送出密信。”李浩從內兜裡掏出蠟丸,遞給帆哥,講述了瘌痢頭彙報的情況。
“日本陸軍醫院附近?”程千帆隨口問道。
“是!”
程千帆點點頭,他從抽屜裡掏出刀片,割開了蠟丸前段,然後拿鑷子,捏夾出蠟丸裡面的捲成非常系的紙棒的密信。
廖華。
從青島秘密押來上海的,並且在青島就受到過嚴刑拷打。
千北原司親自審訊,用了重刑,依然堅貞不屈。
程千帆立刻想到此前去見三本次郎的時候,三本次郎命令千北原司三天內拿到口供的那句話。
他現在高度懷疑,這個被日本人安排在日本陸軍醫院搶救治療的廖華,就是三本次郎也非常關注的被捕者。
程千帆不禁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