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檢查了,窗戶是正對著走廊的,不對外。」三井繁三郎說道,「不會有問題。」
平井輪雄太這才點點頭。
倒也不是懷疑石磊有什麼問題,只是平井信次嚴厲交代,必須確保廖華的安全,同時要絕對隔絕任何情報洩露,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
楊常年將枕頭墊高,倚靠在病床上,假裝休息,他的目光則是四處踅摸著。
病房的陳設很簡單,一個公用的床頭櫃,兩張病床,在牆角還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當初建造病房的時候是出於什麼考慮,病房只有靠門的這面牆有窗戶,窗戶對著外面的走廊,而靠裡的病床是沒有窗戶的。
如此,楊常年打算透過窗戶觀察外界情況,想辦法傳遞情報的計劃就落了空。
他乾脆閉上眼睛假寐,腦子裡則是在快速的思索。
這個叫廖華的男子,受刑非常嚴重,其中有傷勢顯然是此前受刑留下的。
平井輪雄太是很謹慎的人,不過,正是因為謹慎,平井輪雄太對於此次的看押任務非常重視,他叮囑三井繁三郎,要其打起精神,不要犯錯。
也正是在與三井繁三郎說話的時候,平井輪雄太說了一句,「千北長官將犯人從青島帶回來,要是在醫院裡出事了,我們都要被處分。」
平井輪雄太是用日語與三井繁三郎說的,聲音並不大,而且特意遠離了楊常年,他並不知道的是,楊常年是會日語的,而且天生聽覺靈敏,卻是將這番話聽了個正著。
從青島押解來上海的。
應該在青島的時候就遭遇了殘酷的刑訊,這是一個硬漢,一直沒有開口,然後被千北原司從青島帶到了上海。
楊常年心中思索,一般情況下,敵人費盡周折,帶了這麼一個在青島備受折磨的人來上海審訊,顯然並非是上海這邊的審訊技術更勝一籌,只有一種可能:
此人和上海這邊也是有關聯的。
在青島受盡酷刑不開口,敵人沒有殺害;現在又押解到上海繼續審訊,依然堅貞不屈;很顯然千北原司非常憤怒,但是,卻願意給這人治療傷勢,雖然治療傷勢本意是為
了後續的審訊,但是,這一切都足以說明千北原司對此人的重視,這個人的身份顯然不一般。
廖華,青島。
這人是紅黨?
中統?
其他的抗日武裝?
還是軍統的兄弟?
楊常年無法確定。
但是,他知道處座年前剛從青島回來,而此人又是從青島押解回來,極可能和上海方面有密切關聯,所以,不由得楊常年不對這個叫廖華的被捕者產生極大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