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班主看了青尚奇一眼。
青尚奇微微點頭,示意無事,班主這才告饒離開。
不過,出了門來到後臺,慶班主找到一個小角兒,叮囑她一會端了些果脯乾果送過去。
這‘小程總’有欺男霸女的惡名,只是霸女,卻並未曾聽說有霸佔男色之事,不過,他不得不防,總歸安排小角兒過去一趟,倘若有事,或許可攪了‘小程總’的好事,雖不能就此救了青尚奇,但是,總歸心中無愧了。
……
“俞觀明全家被滅門。”程千帆看了‘小青先生’一眼,淡淡說道,“說說那麼做的理由。”
他親自帶隊勘查現場,幾乎是一進門,他就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不是說兇徒做事粗鄙,留下了很多線索。
相反,現場處理的很乾淨,而那些看似沒有處理乾淨,被兇徒‘在很謹慎情況下,依然有留下的蛛絲馬跡’的線索,則是暗下里為之,以作遮掩、誘導、迷惑之用。
這種做事手法,程千帆太熟悉了,因為這正是他在某種情形下‘慣用’的手段。
他立刻便知道,這起案子是桃子所為。
他注重培養喬春桃,而桃子也在暗中學習他,乃至是一些行事風格都愈發有他的印記。
“俞觀明約我去他家中見面,說有緊急情報。”喬春桃說道,“屬下到了後,卻發現俞觀明的兩個兒子俞自清和俞明基竟然也在家。”
程千帆的眉頭皺起來了。
對於很多都是光棍一條的軍統人員來說,俞觀明有家有業,有老婆,有兩個兒子,這屬於非常特殊的了。
不過,俞觀明是力行社特務處時期的老人了,那個時候,上海還未淪陷,特務處內部還並無成家限制。
一年前齊伍來滬,將手中的這個潛伏市井多年的特工交給了上海特情組使用。
程千帆驚訝的發現,這個在他的轄區的老住戶,竟然是一個老資格的軍統特工。
此人潛伏的非常成功,巡捕房購置節禮的時候,甚至還從俞觀明那裡進過貨。
若非齊伍告知此人身份,程千帆等閒不會對這個待人和氣,卻又不乏精明的小老闆產生什麼懷疑。
也正因此,他此時聽喬春桃說俞觀明發出秘密會見訊號,約見桃子,卻並未提前清走家人,這確實是不對勁的。
倘若說俞太太在家,屬於可以理解,且有掩護需要的話,兩個兒子絕對不應該在家。
這不符合俞觀明此人的一貫謹慎脾性。
……
“看到俞觀明的兩個兒子,我的臉色就沉下來了。”桃子說道。
“俞觀明怎麼說?”程千帆問道。
他知道,問題就出現在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俞觀明說兩個兒子和同學要去賞雪,正好剛跑回來拿照相機的。”桃子說道。
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同時還有一抹凌厲之色,“也就在這時候,俞觀明的大兒子俞自清拿著相機朝著我按下了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