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案件涉及到了山崎修一先生,我此行是為公事。”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
“公事?”菅沼真一郎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他冷笑一聲,“既然是事涉公事,程副總方才為何不願意說?”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程千帆一伸手,浩子遞過來修剪好的雪茄,侯平亮撥動打火機幫帆哥烤煙。
程千帆寫意的抽了一口雪茄,嘴角揚起一抹鄙薄的笑意,“菅沼先生,請記住了,我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是心情好,不願意理會你,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巴格鴨落!”菅沼真一郎一拍桌子,就要起身。
“這又是怎麼了,大家都好好說。”蘇稚康連忙勸說菅沼真一郎坐下,“和和氣氣說話,這樣不好嗎?”
菅沼真一郎悻悻地坐下。
蘇稚康這邊便問程千帆,“程老弟,你說是去西自來火行街是為公事?不知道那位山崎先生涉及到什麼案子了?”
“噢,那可就多了。”程千帆說道,說著,他打了個響指。
豪仔開啟了手中的資料夾,面無表情的念道,“一九三六年,三角地菜場有一名為許巍的男子被槍殺,許巍是法界居民,後經法捕房查實,槍殺許巍的兇徒是一個日本浪人,名叫平川又右衛門。”
“一九三七年,辣斐德路露絲女士的先生錢仲南失蹤了,後經查實,錢仲南先生不幸遇害了,而兇手同樣是日本浪人平川又右衛門。”
“一九三九年……”
“這是汙衊,帝國公民素來循規守法。”菅沼真一郎憤怒說道,“大日本帝國的子民是全世界最愛好和平和尊重法律的人,絕不會作奸犯科。”
程千帆的面色陰冷,他看著菅沼真一郎,“這是我巡捕房的經過縝密調查,掌握了大量的人證物證之後的結論,事實勝於雄辯。”
菅沼真一郎就要說話,上官梧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著對菅沼真一郎說道,“菅沼科長,巡捕房的案子自有巡捕房的規矩,我們還是重點關注山崎先生遇害之事吧。”
菅沼真一郎皺了皺眉,點點頭,他看向程千帆,“你們要查的是平川又右衛門,與山崎修一何干?”
程千帆沒有理會菅沼真一郎,而是衝著豪仔點點頭。
“一九三九年三月五日,南金裡十二號發生命案,男主人費瑞·科埃略被殺,其太太也死於非命,根據現場遺漏的物證,巡捕房鎖定了兇手,證實兇手正是平川又右衛門。”
菅沼真一郎惡狠狠的看了豪仔一眼,豪仔根本不理會,繼續讀。
“一九三九年八月十五日,修德里三十一號的費曼養豬場,十五頭豬仔被人毒死,經查,投毒之人正是平川又右衛門!”豪仔說道,然後他合上了卷宗,“目前,已經可以證實此四起舊案系日本浪人平川又右衛門所為!”
……
“巴格鴨落!”菅沼真一郎氣的臉都要綠了,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當然,他知道井上公館是做什麼的,如果說前面三起殺人命案或許可能是井上公館的人做的,但是,最後那件案子,竟然是毒殺了十五頭豬仔?
井上公館的人吃飽了撐的,竟然去毒殺養豬場的豬仔?
所以,菅沼真一郎認定了這幾起案件絕對是汙衊,不,不僅僅是汙衊,還是對大日本帝國的羞辱。
“菅沼先生,請冷靜。”程千帆微微頷首,“我對日本國一直都秉持友好態度,也相信貴國大多數人都是善良守法之輩,所以,當我得知這麼多駭人聽聞的案件竟然都是平川又右衛門所為的時候,我是非常震驚且憤怒的。”
說著,他指了指菅沼真一郎,“嗯,當時我的反應就和菅沼先生現在這般,是既憤怒又痛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