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安全屋是上海區前任站長鄭衛龍時期就暗中購置的,不過,鄭衛龍並不知道此房子經過數次倒手之前,曾經是法租界一位因為過度思念親人而懸樑自殺的巡捕暗中購置的房產。
“三叔動了。”程千帆心中念道,就看到小寶睡眼惺忪的出門來,卻是嗅了嗅鼻子,眼睛瞪大,“今天吃鱔絲面麼?”
程千帆敲了敲小寶的腦袋瓜子,這囡囡的鼻子端的是屬狗的,黃鱔還沒有下鍋呢,她竟然都已經‘嗅到了’鱔絲面的味道了。
……
“動了。”蘇晨德站在窗臺他嘴巴里咬著油條,盯著臺斯德朗路三十一號的門頭看。
一個男的打了個哈欠,他的左手拎著痰盂,右手撓了撓頭皮。
“是這個人麼?”董正國手裡捧著一碗小餛飩,問道。
蘇晨德命他將那個餛飩攤的小販弄過來認人,董正國想了想,便自掏腰包買了好些碗餛飩,請行動人員吃小餛飩。
如此,這個小販果然感恩戴德,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是的,長官。”小販點頭,“這個人就是,就是那個什麼拍啊打的黃東家。”
蘇晨德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小餛飩攤販口中的‘拍啊打’,說的是派爾德。
“拍啊打裡面有幾個人。”董正國又問,他對小餛飩攤販佯稱他們是巡捕房的暗探。
“除了黃東家,還有三個夥計。”
“你說這個黃東家每天都買你的小餛飩?”蘇晨德問道。
“是的哩。”攤販說道,“我家的小餛飩鮮的嘞。”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蝦皮多還捨得放鹽。”
蘇晨德衝著董正國點點頭,董正國帶著小餛飩攤販下去準備了,餛飩攤那裡現在只有攤販的家裡婆在,這容易為人起疑心。
很快,蘇晨德便看到剛才出去倒痰盂的黃東家回來了,手裡拎著舊報紙包裹的東西,嘴巴里應該還叼著一根牙籤。
董正國也回來了。
“蘇兄,打探清楚了。”董正國說道,“黃燦亮連吃了一碗小餛飩,又去隔壁攤販那裡買了五斤油餅,四枚茶葉蛋。”
“吃獨食。”蘇晨德冷哼一聲。
董正國呃了一聲,又嘖了一聲,偷偷吃了一碗小餛飩,而且按照小餛飩攤販的說法,此人每天都會來一碗小餛飩,這確實也算是吃獨食吧。
“你怎麼看?”蘇晨德問董正國。
“五斤油餅,和平常的分量相比,多了半斤,屬於正常範疇。”董正國說道,“四枚茶葉蛋,應該是黃燦亮和三個夥計一人一枚。”
說著,他皺眉思考片刻後這才繼續說道,“蘇兄,從買的早餐來看,無法確定鄭利君是否躲藏在派爾德商社。”
蘇晨德點點頭,從早餐的分量來看,確實是很難判斷,多了半斤油餅,可以是某個人今天胃口不錯,也可能是為某個藏身此處的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