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衝突了?」程千帆驚訝問道。
「暫時還未,以後就不好說了。」李百年表情凝重說道。
此前有公共租界巡捕房治安科的一名警官阻止七十六號捕拿重慶抗日分子,後來該警官的獨子‘不慎落水,身亡,儘管並無證據表明孩子的死
亡同七十六號有關係,但是,不少人都覺得此事同七十六號脫不了關係。
此事也在公共租界巡捕房乃至是法租界巡捕房內部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很多巡捕義憤填膺,但是,不得不承認七十六號的血腥迫害還是起到了效果的,這使得不少巡捕在涉及到七十六號之相關案件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畏首畏尾。
「百年兄,現在這間屋子裡就你我兄弟二人,不妨坦誠說話。」程千帆皺眉說道,「你自己覺得你剛才所說那番話,李萃群會認可、接受嗎?」
李百年訕訕一笑。
「我們都是懂得辦案子的,兵貴神速。」程千帆摸出一支香菸,李百年給他點上。
他看了李百年一眼,「你剛才說的這個方案,在李翠群的眼中就是在拖延時間,且毫無誠意。」
說著,他搖搖頭,「即便是數日後我們將車璐旺移交過去,這個人身上的價值也將大打折扣。」
他表情嚴肅對李百年說道,「這樣的招呼我可以幫百年兄傳達到李萃群那邊,不過,在我看來,除了激怒李萃群,不會有任何成果。」
說著,程千帆頗有深意的看了李百年一眼,「若非是瞭解百年兄,我險些誤以為百年兄是心向重慶,故意拖延時間呢。」李百年被這話嚇了一跳,「欸欸欸,千帆老弟,這話可不經亂講。」
「開玩笑呢,看把百年兄嚇得。」程千帆哈哈大笑。
「這玩笑可開不得。」李百年苦笑,「我這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他深深的抽了口香菸,「政治處這邊是態度強硬的,他們不願意引渡車璐旺,七十六號那邊的壓力又直衝我來,我也很無奈,只能儘量緩和矛盾。」
「那個攬下這樁事的侯寶是百年兄的人?」程千帆問道。這是問侯寶是不是李百年的心腹。
「二房家裡的親戚。」李百年說道。
程千帆點了點頭,明白了。
將侯寶在事後丟出去給七十六號賠罪的辦法是行不通的。「我這邊倒是可以代百年兄跑七十六號一趟。」程千帆沉吟說道,「也會盡量替百年兄多多美言幾句……」
「多謝,多謝,老弟,沒說的,哥哥謝謝你。」李百年說道。
「那幫人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程千帆慢悠悠說道。「放心,哥哥我知道,我懂。」李百年微笑著。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是哈哈大笑。
叮鈴鈴。
就在這個時候,皮特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程千帆拿起話筒,「皮特中尉出去了,我是程千帆。」「好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