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太累了,找老黃捏肩按摩,他也不知道從哪裡搞來的偏方。」程千帆一臉倦色,打了個哈欠說道。
「算你有良心,我還以為你又去哪位妹妹處歇息了。」白若蘭哼了一聲。
「什麼妹妹?」程千帆睜眼說瞎話,「你啊,少聽那些風言風語。」
「難聞死了。」白若蘭一隻手捏住鼻子,一隻手扇風,忙催促說道,「趕緊洗澡去。」
說著,她接過程千帆的外套,衝著在一旁好似困得不行了,直打哈欠的小栗子說道,「栗子,去給先生放洗澡水去。」
「是,太太。」小栗子強打起精神,乖巧的答應一聲,接過太太遞過來的外套,忙不迭的去忙碌了。
前些天,老爺多次夜宿在那位張姨太處,太太非常生氣,好生大
鬧了一場。
看到無人注意,她低頭嗅了嗅外套,除了中草藥的味道外,內裡還有一股胭脂香氣。
小栗子嘴角一揚,先生果然狡猾,騙過了太太,只可惜沒有騙過她。
不過,這味道似乎並不是,此前先生在那位張姨太那裡留宿沾染的胭脂香水的味道。
似有一種廉價的風塵氣息。
……
西愛鹹斯路慎成裡六十四號。
「誰?」蘭小虎警覺的站在門後,他的手中握著一柄毛瑟短槍,短槍的保險已經關閉,隨時可以擊發。
「我,車合林。」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黎老師不是說有些跑肚嘛,我去抓藥了。」
門開了,趙樞理將手中拎著的藥包遞給蘭小虎。
既然說抓藥,手上必然要有藥包,暗號最忌諱的就是空口白話。
「文火煎,最後熬成了梨膏樣的糊糊,抹在手上,可以治凍瘡。」趙樞理說道。
蘭小虎看著這位身穿風衣,戴著禮帽,豎起高高的衣領,並且用圍巾遮住了大半個臉,只露出眼睛的同志上了樓,他在背後默默說了句‘謝謝你,同志。"
上次這位同志來見易軍同志,看到他手上凍瘡嚴重,便記在了心中。
……
易軍同志已經驚醒。
聽得樓下傳來的聲音,然後又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易軍同志整個人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