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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將‘魯偉林’已經被金克木強行釋放的事情彙報完畢,然後他畢恭畢敬的站好,等待即將來臨的訓斥,乃至是打罵。
不過,預料中的打罵並未來到,辦公室裡很安靜,這種安靜令人感到壓抑,程千帆的頭垂的更低了,表情愈發恭敬且更多了幾分忐忑。
“你為什麼沒有去找金克木大鬧一場?”三本次郎問道,語氣竟然頗為平靜。
只是,熟悉三本次郎的程千帆以及荒木播磨都可以感受到課長這平靜語氣背後那壓抑的憤怒。
“金克木是總巡長,他堅持以事情已經調查清楚為由放人,他是有這個權利的。”程千帆說道,“我畢竟只是副總巡長。”
“這麼說,你是在責怪帝國沒有幫你運作到總巡長的位子上?”三本次郎冷哼一聲,說道。
這自然是挖苦之意,程千帆連忙稱不敢,稱自己絕無此意。
“就沒有別的原因?”三本次郎冷笑一聲,“‘小程總’可不是吃虧的性格。”
“課長明見。”程千帆的額頭冒出冷汗,“魯偉林的家人委託金克木備了些禮物。”
他看了三本次郎一眼,“我的手下都是見錢眼開之輩,自作主張代我收了禮物,如此我更沒有去吵鬧的理由了。”
“是自作主張嗎?”三本次郎冷冷說道,他陰鷙的目光盯著宮崎健太郎,“恐怕都是你縱容的吧,你‘小程總’吃肉,他們喝湯水,果然是生財有道啊。”
“課長,屬下……”程千帆心中膽怯,低聲說道,“屬下本想著天亮就抓緊審訊,卻是沒想到深夜竟會……”
“你沒想到?我昨晚是怎麼說的?我的命令是儘快審訊,儘快拿到口供——”三本次郎氣壞了,“你昨天晚上……”
然後三本次郎的嘴巴閉上了,他看到宮崎健太郎小心翼翼的從公文包中掏出絲綢布袋,小心翼翼的放在他的辦公室上。
“課長,這便是他闖禍的‘禮物’。”程千帆小心翼翼說道,看向那‘禮物’的時候,滿眼都是不捨之色,“現在我把它交出來,請課長髮落!”
三本次郎冷著臉拿起絲綢布袋看,“就幾根黃魚就把你攻陷了?”
說著,三本次郎放下黃魚,又掏了掏,摸出一把金幣。
“就這?堂堂‘小程總’就這般沒用?”三本次郎看了一眼,不禁挖苦說道,“就這麼幾枚金幣就把你收買了?”
“課長,這是東羅馬帝國時期的金幣……”程千帆聞言,小聲提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