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有特工在那裡敲敲打打,動作好不粗魯,管家趕緊以警告的口吻說到:
諸位阿曉得,這可是陳府的產業。”
“曉得,曉得,啷個不曉得。”董正國笑著說道,“例行公事,管家勿怪。”
“這是哪個陳府?”跟隨董正國來蓋因巷搜尋的萬三良低聲問一名特工。
“就是被軍統殺死的陳部長。”這人小聲回答說道。
萬三良便曉得這人是誰了,被盧興戈刺殺而死的陳專嘛。
若是陳專還活著,這個南京維新政府的外交部長還是有些威懾力的,現在,這人的墳頭草莫不是都要三丈高了,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這樣一個死人,且不說實在是威懾力欠缺,實際上是半點威懾力欠奉。
“仔細搜搜。”董正國吩咐道,“不要放過任何死角。”
此地的牆頭,以及隔壁的房子的院牆,經檢查都有被攀爬的痕跡,他有理由懷疑有人翻牆潛入。
下午開始變天,此時此刻,終於有雨絲落下。
董正國伸手,似乎不是純粹的雨水,入手有沙粒感。
下鹽粒子了,他心說。
董正國緊了緊身上的皮夾克。
……
程千帆翹著二郎腿,他的嘴巴里咬著菸捲,不時地抽一口香菸,亦或是喝一口威士忌,整個人格外的放鬆。
此時此刻,他正身處仙樂斯歌舞廳。
天冷,舞廳燒了壁爐,竟有些燥熱。
他並不曉得自己在蓋因巷的宅子來了不速之客。
那處宅子是陳公子秘密送給他賠罪的。
陳專死了大半年後,此前不情不願的向‘小程總’賠罪的陳公子,竟好似幡然醒悟,亦或是受到了高人指點,又遣人送了禮物到程府,其中便包括這處在蓋因巷的院子的鑰匙和地契。
程千帆將地契退回,只留下了鑰匙。
陳公子懂了,又送來了二十根大黃魚的辛苦費:
請‘小程總’幫忙打理院落的辛苦費。
故而,此處宅院表面上依然是這位陳公子的產業,實際上這已經是法租界中央巡捕房‘小程總’的不具名家業了。
有剛進舞廳的人說外面下了雨夾雪,這引得一些極少見雪的貴婦、小姐驚喜不已,紛紛來到舞廳外的房簷下欣賞。
昏黃的路燈下,似是見得雪花,又似是隻是大點的雨滴。
……
程千帆瞥了一眼張萍,她正同一位婦人言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