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知道這紅酒禮盒裡面裝了什麼的。
“你方才不在辦公室,我也沒地方放。”程千帆微笑說道,他壓低聲音,“放心,沒人敢偷拿。”
荒木播磨摸了摸鼻子,確實是沒有人敢偷拿,應該沒人會不知道這是程千帆託他荒木播磨的手送給課長的紅酒禮物吧。
法租界中央區巡捕房的‘小程總’是課長的貴賓,課長愛喝‘小程總’送來的紅酒,這在特高課內部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了。
至於說有多少人猜到了這紅酒的秘密,那就無從曉得了。
……
程千帆一句話便令荒木播磨驚訝出聲。
他走到門後,確認房門關好了,這才放心。
“你之前不是說菊部寬夫的死,與你無關嗎?”荒木播磨壓低聲音問道。
“槍手是李浩負責找的,他們具體何時動手,我也無從掌握。”程千帆點燃一支菸卷,連吸了兩口,說道,“菊部寬夫一直待在淺草旅館,極少外出,我此前判斷他們也許要再等待兩天才可能有機會。”
他彈了彈菸灰,“誰能想到這麼快就得手了。”
說著話的時候,程千帆的眉眼間是沒有能掩飾住的笑意,或者說,面對好友荒木播磨,他壓根沒有遮掩的意思。
荒木播磨便瞪了好友一眼。
“不是,我是想到……”程千帆給荒木播磨點燃菸捲,終究是沒有忍住自己心中的愜意、舒爽的情緒,說道,“根據李浩從槍手那裡瞭解到的情況,槍手也沒有做好開槍的準備的,只是當時受到爆炸聲的影響,尺內和那個黃包車伕都嚇得趴在了地上,這就顯得站在那裡的菊部君鶴立雞群了。”
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快意和嘲諷的交雜的淺笑,“按照那個槍手的說法,如此大好機會,儘管還未做好刺殺之後的撤離準備工作,但是,槍手根本沒有能忍得住。”
荒木播磨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有心說教好友兩句,卻是想到菊部寬夫被殺的真正原因竟然是這般,終究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忍住,笑著搖搖頭,“這可真是……”
……
“殺死菊部寬夫的槍手……”荒木播磨看向宮崎健太郎,目光中一抹狠厲之色。
程千帆自然明白荒木播磨的意思,他搖搖頭,“槍手不能殺。”
荒木播磨皺眉。
“留著此人,對於‘鐮刀計劃’大有裨益。”程千帆說道。
荒木播磨恍然,他不禁連連點頭。
確實,正如宮崎君所說,留著此槍手,這對於‘程千帆’和鐮刀計劃大有裨益。
不管‘小程總’派人暗殺菊部寬夫的原因是什麼,‘小程總’對日本人動手了,並且成功讓雙手沾了日本人的血,這都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這顯然會令鄭衛龍以及重慶方面對他的觀感大為改觀,甚至可以預料的是足以加快軍統對程千帆的認可和接納速度。
“我會向課長彙報的。”荒木播磨說道。
“注意說話方式。”程千帆不太放心,提醒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點點頭,他明白好友的意思,儘管除掉菊部寬夫乃是課長默許的,但是,絕對不可明確對課長坦然告知,需要做到‘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你要不要一同去見課長?”荒木播磨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紅酒禮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