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煩丁主任久候了。”劉霞淡淡一笑,“該說的說了,該做的做了。”
“劉秘書辛苦了。”丁目屯客氣點頭。
“丁主任,我有言在先,秘書長對程千帆非常器重,你們調查可以,除非握有必要證據。”劉霞說道,“冤假錯案在這裡是行不通的。”
“劉秘書且放寬心。”丁目屯輕輕嗅了嗅,點點頭說道,“先不說我們只是對程千帆進行例行調查,從程式上來說,程千帆現在還是清白的,更不消說他是秘書長的世侄,丁某省得。”
他輕笑一聲,左手抬起,似有意無意的要攬向劉霞的肩膀,口中說道,“只說這位‘小程總’,他在上海那邊也是有跟腳的,和日本人走的很近,沒有確鑿證據是動不得的。”
劉霞看了一眼丁目屯那要伸過來的祿山之爪,並未躲避,只是目光冷淡,語氣也是淡淡地,“丁主任,請安排一輛車送我去見汪夫人,我與夫人約好了的。”
丁目屯的色心頓時收斂,他深深的看了劉霞一眼,“劉秘書有需求,自當效勞。”
“阿蓼。”丁目屯衝著副駕駛座位說了句。
“是,主任。”
阿蓼開門下車,不一會,一輛福特小汽車開過來,按了下喇叭。
“劉秘書,請。”丁目屯作勢要攙扶劉霞下車。
劉霞不著痕跡的抽回臂彎,看了丁目屯一眼,冷哼一聲下了車。
……
“不識好歹!”看著手下開車載著劉霞離開,丁目屯不禁冷哼一聲,不過,饒是氣的牙癢癢,他也只好發一些狠話,不敢對劉霞有什麼不軌之行。
這個女人,他惹不起。
劉霞是楚銘宇太太的晚輩,這位楚太太雖說不得楚秘書長歡心,但是,卻是汪夫人的乾妹妹。
確切的說,楚太太同汪夫人之間的關係比干姐姐乾妹妹還要親近,楚太太是汪夫人的貼身丫鬟出身。
說起來,這也算是風流不羈的楚秘書長在女人事情上,栽的第一個跟頭。
辛亥革命前夕,楚銘宇從巴黎回到上海,經黃公克強介紹,結識了汪填海。
此二人相識以後,惺惺相惜。
彼時‘汪先生’已經和陳小姐成婚,楚秘書長光棍一條,經常到汪填海家裡去串門,討論革命工作的同時,也順便有人管飯了。
汪先生家裡有一個使喚丫鬟叫阿麗,長相一般般。
這也是汪夫人的馭夫之術,汪先生愛惜名聲,從不在外面亂搞,但是,如果家裡有一個美貌丫頭,保不齊便會順便吃個窩邊草。
故而,汪夫人選了一個比她相貌遜色的丫鬟,以為安全計。
汪先生乃君子,不管是出於何種原因,確實是沒有對阿麗動心思。
卻不知道當年的楚秘書長是不是哪天喝多了,居然和阿麗有了夫妻之實,而且還有了腹中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