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部寬夫在房間裡同一個人說話,聲音較低,聽不清說了什麼。
只是匆匆一瞥,他只從門縫看到一個人的側影。
那個側影同現在這個人的身影對照,頗為相似。
就在此時,一個巡捕拉著黃包車進了院子。
張寒停好洋車子,跑到黃包車這邊,從車棚下的座位裡抱出一個東西。
電波定位儀!
果然!
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那個疑似野原之人,應該就是野原本人。
程千帆走回到辦公桌邊,他伸手要去拿電話話筒。
他準備打電話到二巡辦公室,命令常曉宇一會來他辦公室彙報情況。
不過,右手已經觸控到電話話筒了,程千帆的手又縮回來了。
他不能打這個電話。
安排常曉宇去馬思南路等地方巡捕,是回應丹妮爾女士的投訴,他作為副總巡長打個招呼、吩咐手下去做就可以了。
事後不是不能過問情況進展,但是,不能這麼急切。
此事並非什麼大事,以‘小程總’的地位,安排手下過問此事,已經是給了馬凱龍面子了,太過殷勤急切,反而惹人生疑。
即便考慮到程千帆平素對法國人的尊重、重視態度,有可能不會引人生疑,程千帆認為出於安全考慮,還是小心為妙。
野原被他的人抓回來了,這本身就是頗為敏感的事情,無論是多麼小心都不為過。
只是,對於野原兩人被抓,在什麼地方被抓的,以及這兩人在馬思南路可有什麼發現,程千帆也是非常關心的。
想到這裡,程千帆拿起警帽戴上,他又從辦公室臺櫃裡拎了一瓶紅酒,出了自己辦公室,找上了政治處查緝班辦公室。
……
“德國人對波蘭的入侵是蓄謀已久的。”皮特接過程千帆遞過來的酒杯,擎著腳杯,微微晃動,說道。
“這不是什麼秘密。”程千帆喝了一口紅酒,滿足的嘆口氣,微笑說道,“波蘭佔據著德國的部分領土,德國人不可能沒有動作。”
“不不不,我的朋友,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皮特搖頭說道,“我是震驚於德國人為這場戰爭所做的充分準備。”
他語氣激動,且因為情緒激動使得表情有些誇張,“你知道嗎,德國人還專門去研究了波蘭士兵的大小便。”
皮特從自己在軍方的朋友那裡得知一個情況,在德國入侵波蘭之前,德國人曾經組織了一個參觀團,該參觀團打著和波蘭進行領土和平談判的名義參觀了波蘭人的軍營。
他們看到波蘭士兵在軍營外大小便,這個細節被德國人看在眼裡,他們認為波蘭人的軍紀渙散,不堪一擊。
“隨地大小便就是軍紀渙散?”程千帆微微皺眉,有些不理解。
“你沒有在軍隊中服役過,你不明白的。”皮特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