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鄭瑞秋口中的長官,必然是肖勉組長。
姜騾子接過電文,看了一眼,將電報紙遞給盧興戈。
盧興戈表情無比嚴肅,他沉聲說道,“上海出事了。”
他對姜騾子說道,“老郯,你留在駐地,我帶人回上海。”
“你留下,我去。”姜騾子搖搖頭。
“老郯,你先別和我爭,伱聽我說說理由。”盧興戈微笑著。
姜騾子哼了一聲,意思是我就聽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上海我比你熟。”
“認識你的人多,這反而危險。”
盧興戈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反駁,他繼續說道,“我會日語。”
“你啥時候會日本話的?”姜騾子驚訝。
盧興戈倨傲一笑,意思是我會的東西多著去了。
“我槍法比你準。”
“我身手比你好。”
“我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優等畢業,這你是知道的,若是在隊伍上……”盧興戈侃侃而談,“我那些同學,都至少是……”
盧興戈忽而沉默了。
“怎麼了,都是營長?團長了?”姜騾子說道。
“都,殉國了。”盧興戈聲音低沉,他是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九期,他們宿舍十六人,兩人戰死在江西‘剿匪’前線,另有十一人為抗日殉國,其中五人戰死在兩年前之淞滬戰場,四人在南京保衛戰殉國,兩人戰死在臺兒莊。
十五人的宿舍,只餘他在內的三人苟活!
“你去吧。”姜騾子悶悶的抽了一口菸捲,說道,“抽三十個弟兄。”
他遞了一支菸給盧興戈,“說好了,活著回來。”
“大上海又不是龍潭虎穴。”盧興戈輕笑一聲,看到姜騾子表情嚴肅,他面上也鄭重起來,“倭寇未滅,怎敢先行!”
……
程千帆腳步加快。
他仔細聽。
身後那人果然也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