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年老的車伕已經四五十歲,年輕的甚至僅有十三十四歲。”
“黃包車伕早出晚歸,一年四季不管是晴天還是雨天,都在長途奔跑,晚上回家精疲力竭,往往吃點稀飯就倒下便睡,第二天天剛亮又要出車了。”
“黃包車伕大多數住在貧民區,大多是狹矮的窩棚,其中很大一部分居住在滾地龍,兩張草蓆的滾地龍住了一家子五六口人。”
“黃包車伕衣著簡單且破舊,夏天赤裸上身,光腳;冬天穿的棉衣以粗布為多,往往還不能蔽體。”
“黃包車伕滿街跑,在街頭的飯鋪吃飯,那裡價格低廉,不過飯菜常常並不新鮮,味道不太好,環境簡陋和不太乾淨。”
“不少人為了幫家裡節省口糧,一天只吃一個饅頭。”
“和生活困苦,掙錢貧瘠相比,黃包車伕還要承受歧視。”
“他們的社會地位低下,一些乘客上車後不屑於和車伕說話,用手中的司的克戳戳車伕的後背,戳戳背中意思是朝前走,戳戳背右意思是向右轉,戳戳背左意思是向左轉。”
“有的乘客沒有司的克,乾脆就用腳來‘指路’”。
“黃包車伕總是瘦瘦的,外貌佝僂。有人說黃包車伕都是短命,幹了7年就會累死,一些身強體壯的黃包車伕,也會因為勞累,三四十歲就被累死了。”
……
牟麗穎放下手中的紙張,看向唐筱葉。
她的目光是欣慰的。
“筱葉,很好,進步很大。”她誇獎說道,“我們紅黨人,是為窮苦人的命運奮鬥的,就是要沉下心去,用人民能夠聽得懂的文字。”
“我明白,就是牟阿姨說的,最樸實的文字,有著無窮的力量,就如同困難的中華兒女,將迸發出震驚寰宇的力量!”唐筱葉說道。
“說得好啊。”牟麗穎滿意的點頭。
唐筱葉家境優渥,對於民生困苦缺乏瞭解,此前的工作有浮於表面,在她提出批評後,小姑娘進步很大。
“有一點不足。”牟麗穎說道。
她指了指報告的某一頁,“你上面講述了黃包車伕的生活困苦,但是,這是一個較為籠統的概念,最好是能夠用數字說話。”
想了想,她繼續說道,“譬如,他們能掙多少錢,每天的開支需要多少。”
“牟阿姨說的對,是我沒想到。”唐筱葉點點頭,“關於這一塊,我有做過調查。”
唐筱葉翻看自己調查時候做的筆跡,認真思考後,從牟麗穎的手中接過最後一頁紙,拿起鋼筆,刷刷刷的又添了一段話。
“黃包車伕多數人都無力購買黃包車,只能向車行租車。”
“這些黃包車行購置車輛,然後租給車伕,每月收取車租,他們就是趴在黃包車伕身上吸血的螞蟥!”
“車伕往往要將每月收入的至少三分之一上繳給車行,每個黃包車伕拉車的淨收入月均約10元,甚至是更低一些。”
牟麗穎接過唐筱葉遞過來的修改稿,仔細看,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更加有說服力了。”
她手中輕輕揮舞著這些報告紙張,“黃包車伕生活困苦,很多車伕白天出去拉活,他們的孩子在家裡餓的只能喝水,肚皮漲的像是皮球,甚至有孩子喝髒水、拉肚子活活拉死了,組織上決定組織車伕進行爭取收益,減少車行剝削的鬥爭,同時要爭取廣大市民對他們的同情心,你的這份報告很有用。”
“今天小景說了一個情況。”唐筱葉說道。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