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尾說,後門有人聽到槍聲後逃跑了。」小池對宮崎健太郎說道。
「確定是聽到槍聲後沒有進來檢視、支援,反而逃跑了?」程千帆問道。
「是槍響後逃跑了。」小池笑道。
程千帆也是輕蔑一笑,「重慶的人,天性如此怯懦。」他掃了一眼血腥味濃厚的院子裡,「池老闆,今天的事情多謝了,善後就麻煩池老闆了,我不便久留。」
「放心吧。」小池同「小程總,握手,「我們有熟練的處理辦法,不過也需要程副總安排人幫忙應付一下巡捕房。」
「這沒問題。」程千帆微笑頷首,他扭頭對侯平亮說道,「小猴子,你留在這裡,有巡捕房的人過來,交給你了。」「是!」侯平亮咬了咬腮幫子,開口應道。
程千帆看了侯平亮一眼哈哈大笑,他上前拍了拍侯平亮的肩膀,「跟著帆哥我也算是見過大場面了,這算什麼?」侯平亮沒說話,咧嘴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強
。
程千帆從店面前臉出了鐘錶行。
看到他走出來了,斜對面的巷子裡一輛小汽車很快開過來。
「帆哥!」司機大頭從車上下來,恭敬鞠躬。
小汽車的邊踏板上的兩名持槍的手下也跳下來,警覺的注視著四周。
程千帆微微頷首,他瞥了一眼,注意到恆豐鐘錶行對面的馬路邊上,一輛小汽車安靜的停在那裡。
在小汽車不遠處的牆角,還有好些輛洋車子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
他心中一動,猜測這應該是特工總部的車輛和行動工具。不管車裡有沒有人,是誰在車裡?
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不可再動手了。
他並未做停留,直接上了自己的小汽車,「回巡捕房。」
「是!」
大頭回到小汽車駕駛室,啟動車輛。
兩個保鏢也分別上了左右車門邊踏板,手握短槍,表情嚴肅且兇狠的環視周邊環境,一幅準備隨時拔槍射擊的姿態。看著程千帆的座駕遠去,蘇晨德這才從恆豐鐘錶行斜對面的亨達利鐘錶行出來。
是的,恆豐鐘錶行的斜對面就是上海灘最大兩個的鐘錶行之一的亨達利。
蘇晨德目光閃爍,他的手指下意識的連連搓了搓,這是他在驚恐之下的習慣表現。
聽見恆豐鐘錶行槍聲大作後,蘇晨德第一反應不是帶著手下衝進去支援,而是吩咐手下掩護他迅速從車子裡撤離,來到了亨達利鐘錶行內躲避。
之所以沒有開車撤離,而是留在附近,並非他蘇某人多麼勇敢。
蘇晨德在槍聲大作的時候便判斷中計了:
他的手下會開槍,但是,應該多半是零星的槍聲,不會如此密集的槍聲。
這甚至不是對射的槍聲,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中埋伏了。判斷這是一個陷阱,蘇晨德立刻覺得乘車離開也不安全了,他擔心會被中途截停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