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會後,修肱燊露出思索之色,他看著自己的‘讀書筆記,,嘆息一聲,搖搖頭,似又不甚滿意。
終於,只聽見刺啦一聲,修肱燊撕下了這頁紙張,並且劃了一根洋火點燃後扔進了一個不大的黃銅雕花的燒火小龕內。
「這個老狐狸,經年無音訊,一上來就給出了個難題哦。」修肱梁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心中腹誹不已。
秦明業是化名,此人還有一個更為許多人所熟悉的化名————覃德泰。
一陣風吹來,辦公桌上的曾文正公家書紙頁翻動,嘩嘩作響。
修肱燊沉
默了一會兒,他拿起了辦公桌上的話筒,「我是修肱燊,要程副總辦公室。」
程千帆瞥了一眼辦公桌上的電話機,隨手拿起話筒,「我是程千帆。」
「老師,哪有,沒有的事情。」「去了,半月前師母包了餛飩,弄了一桌時令菜,我帶著苦蘭,小寶和小芝麻過去的。
「有時間,有時間,老師您發話了,即便沒有時間也要有時間。」程幹帆哈哈笑著,答應了今天晚上一定帶著家人去修肱燊家中用晚餐,電話那頭的修肱梁這才滿意的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程千帆面上笑容斂去,目光沉靜,陷入思考中。
老師不會無緣無故的打電話喊他吃飯的。是的,儘管程千帆同修肱燊可謂是情同父子,但是,兩人在巡捕房基本上只談公事,大多不會涉及家務事,若是有事情,亦或是戒吃飯之類的事情,多是師母直接打電話給他。
當然,修肱燊若是在巡捕房偶遇他,要喊他回家吃飯,也便會隨口就說了。
但是,如若真的只是吃飯,便絕不會如此這般還特意打一個電話知會一聲。
這是默契,是他和修肱燊之間的默契。就如同程千帆一直琢磨修肱燊,認為自己的這位世叔兼老師定然有隱藏身份一般,他知道修肱燊必然也在琢磨他,並且程千帆判斷修肱燊對於他的軍統身份應該是有所察覺的。
兩個‘各有秘密,的男人,互相心照不宣,也不揭破,並且有了只有他們兩個才互相懂得的默契。
修肱燊今天的電話,在程千帆的理解之下,蘊含意思就是:
有不可明說的事情要談,做好準備。做好什麼準備?
既能夠就某些事,甚或是有些危險的話題進行探討,且不要被修肱巢抓到看破身份的‘把柄,,或者是雙方都要注意保護自身身份的準備————
兩個人都不願意去戳破那一層窗戶紙,如此一切便只是心有猜測,而不會留下什麼證據!
此乃這對‘各懷鬼胎,的叔侄倆之間默契的‘君子約定,。
晚上要去老師修肱燊家中吃飯,故而程千帆提前下班。
李浩開車載著帆哥回程府接嫂子和小芝麻、小寶。
「若蘭,你們先上車。」程千帆朝著早就等待的妻子、妹妹和孩子說道。
他自己則去了廚房。「燒好沒?」程千帆直接問道。
他嗅了嗅鼻子,一股醋香撲鼻而來,令人精神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