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服從組織決定。」程千帆略一思索,說道,「我會向總部彙報此事的。」
王鈞便笑了笑,也是,法租界特別黨支部的組織關係並不在上海紅黨,其是直接受到「翔舞,同志領導,並且由「翔舞,同志委託「農夫,同志代管的,新的交通員的人選,上海紅黨只有建議權,決定權在總部首長那裡。
「我是如何暴露的?」王鈞問道。
此番驚險脫險,直到此刻,他依然不知道是怎麼暴露的,此事不弄個明白,他心中實在是難安。
「一個叫夾頭三光碼子向巡捕房告舉了你。」程千帆說道,隨後便娓娓道來。
「羅瘸子?」王鈞聽了程千帆的講述,陷入沉思之中,好一會,他一拍腦袋,「是了,是有那麼一回事,若非你說那
人一隻腳瘸了,過了這麼久還真的難以想起……」
說著,王鈞陷入了沉默,他嘆了口氣,苦笑一聲,「誰能想到,我和老康的好意反倒會招來殺身之禍。」
一時間,因為此事,再有就是難免又想起當時和自己一同在雙龍坊公寓的康二牛同志、大壯同志,想到他們兩人已經壯烈犧牲,王鈞的胸膛湧起悲傷之情。
「好心沒好報。」程千帆瞥了王鈞一眼,「心裡彆扭?」
王鈞搖搖頭,「是我不夠謹慎,做我們這行的,出了事永遠不要找藉口,而是需要在自身身上檢討過失。」
至於說心裡彆扭,乃至是心中難受,倒是難免。
只是,此事歸根結底是他們自己不夠謹慎。
至於說怨恨?
若是國富民強,人人有知識,明理,知廉恥,哪裡還需要他們來幹革命,拋頭顱灑熱血去締造一個新中國!
事實上,白色恐怖時期有不少同志之所以會暴露,有很多都是源自這種看似不起眼的小意外。
「這是租界當局簽發的特別通行證。」程千帆將特別通行證遞給王鈞,「憑藉此證可以搭乘法國人的小火輪從麥蘭碼頭離開上海。「
「好。「王鈞接過了特別通行證,然後便看到了證件裡夾著的鈔票,「這是做什麼?「
「我還不知道你。「程千帆說道,「窮家富路,出門在外身上沒點錢不行。「
他打趣說道,「便是碰到土匪,也好有買路錢。」
離別的情緒瀰漫,程千帆心中難捨。
兩人的雙手重重的握在了一起。
今日一別,不知道還有無再見之日。「王鈞同志,保重!「「程千帆同志,保重!「
伏志毅帶領手下在飛頓路盯了一整夜。
眾手下對於伏副巡長的同甘共苦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