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一眼。
這一剎那,程千帆的心中湧起無限的悲涼。
特別是這兩張照片被放在一起的情況下,這種悲涼和傷心的情緒更加強烈。
程千帆輕輕喝了一口酒,將內心深處的巨大悲傷壓制下去,他輕笑一聲,搖搖頭,“抓住這個女人,把她帶到趙義的屍首旁邊,我要親自砍下這個孕婦的腦
袋。”
說著,他的目光仿若泛著光芒,“一定要抓住這個女人!”
荒木播磨看了好友一眼,笑了笑沒說什麼。
宮崎君因為假扮程千帆,所以不得不壓抑他內心的殺戮之心,更是和中國人虛與委蛇,實在是頗為辛苦的事情。
憲兵司令部。
在另一間窗明几淨的屋子裡,佐上梅津住正在看手中的供紙。
這是《東亞日報》那位叫湯浩的副主編的口供。
趙義是重慶分子。
湯浩這名趙義在報館的頂頭上司自然是有嫌疑的,更何況當時湯浩似乎是要去接趙義過卡口,這便是有了接應的嫌疑的。
只是看了幾眼,佐上梅津住便皺眉。
湯浩辯解說他不知道趙義是仇日分子,只是看到趙義被蝗軍盤查後向他喊話,他自然下意識過去詢問一番。
這個解釋是無法讓佐上梅津住滿意的。
隨後的審訊中,這個湯浩實在是膽小怯懦,稍一用刑便嚎叫求饒,什麼都招了。
只是
佐上梅津住將供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這個湯浩都招供了什麼?
《東亞日報》的老闆清水義沢同井上公館合作,抓捕、恐嚇一些中國商人、巿民。
清水義沢則指使湯浩假裝中間人,言說可以說服井上公館放人,趁機搜刮錢財。
佐上梅津住搖搖頭,從這個口供來看,這個湯浩是仇日分子的可能性不大。
此外,從湯浩的口供中可見,有些時候湯浩還會吩咐趙義去處理事情,而趙義則做得不錯,這應該也是湯浩從未懷疑趙義可能有問題的原因。
儘管內心中傾向與認為湯浩是仇日分子的可能性不大,不過,保險起見,佐上梅津住還是準備在嚴刑拷問一番,反正最不好的情況便是這個湯浩受刑不過死掉了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有士兵敲門進來。
“少佐,司令官閣下請您過去。“
佐上梅津住撿起被自己揉成一團扔在地上的供紙。輕輕撫平放在兜裡,拿起軍帽戴上,隨著衛兵前往司令官辦公室。
大約半小時後,佐上梅津住從池內純三郎的辦公室回來,他的臉色是陰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