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再給我開點牙疼的藥。“程千帆說道。
“不可吃酒。“老黃熟門熟路的配了藥,說道。
“你個老酒鬼,卻說我不能吃酒。“程千帆笑罵道。
老黃將藥丸用白紙包裹好,放在桌子上,同時放在桌子上的還有一張紙條。
程千帆低垂下眼簾,迅速地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字。
紙條上寫的是,我黨地下黨湯浩被憲兵司令部逮捕,組織上希望法租界特別黨支部能夠設法打探湯浩同志的現狀。
上面還寫了湯浩的隱蔽身份,以及為何被捕。
程千帆驚訝不已,他沒有想到趙義在《東亞日報》的頂頭上司湯浩竟然是我黨地下黨員。
他曾經聽說豪仔提起過這個湯浩,據豪仔轉述趙義的話,趙義內心中對於極度諂媚日本人的湯浩極為厭惡,曾經建議特情組對湯浩採取行動,被豪仔拒絕了一
湯浩非常賞識趙義,故而此人動不得。
卻是沒想到這個湯浩竟然是自己的同志。
程千帆點了點頭。
老黃則將紙條收回,慢條斯理的捲菸草,最後外面又捲了一層報紙紙條,劃了根火柴點燃了,美滋滋的抽起來。
“我會想辦法打探訊息的。”程千帆說道。
憲兵司令部。
刑訊室隔壁的一間辦公室裡。
佐上梅津住在慢條斯理的喝茶。
他不說話,站在他面前的湯浩更是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空氣顯得有些沉悶。
偶爾會有東洋大狼狗兇狠的叫聲,然後是淒厲的慘叫。
對於冥頑不靈、同時又查實沒有什麼繼續審訊價值的仇日分子,憲兵隊會不定時的予以毀滅。
其中最令人髮指的便是被日本人的狼狗活活咬死,成為這些畜生的口糧。
聽著那絲絲縷縷地慘叫聲透過門縫鑽進辦公室內,湯浩心中的恨意難以用言語形容,心中的悲傷不可遏制,卻又不得不竭力壓制這種情緒。
他看起來似乎是更怕了,他的腿在哆嗦。
“湯副總編。”佐上梅津住將湯浩的口供供紙扔在地上,“如果我將這份口供交給清水義沢先生,你覺得清水義沢會如何處理你?”
“太君,太君,萬萬不可。”湯浩撿起自己的口供,只是看了一眼,“還望太君向清水先生美言兩句,我這都是胡言亂語,當不得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