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舌之爭,有什麼用?”餘平安說道。
說著,看到盛叔玉還要爭辯,他表情嚴肅,“叔玉,記住了,我們不缺願意以身殉國的同志,但是,不能用人命去賭那百分之一的機會。”
戴春風看著餘平安訓斥其小舅子,他一直保持沉默不說話。
餘平安說是不能用人命去博那百分之一的成功機會,這話不對。
事實上,若是真的有百分之一的成功機會,戴春風真的會考慮派出敢死之士冒險行事的。
只是,戴春風知道,真要在‘女先生’抵滬上的時候動手,便是這百分之一的成功機會也難以達到。
“隗宇怎麼還沒來?”戴春風沉聲問道。
隗宇是鄭衛龍的字。
如果是目前在渝城總部的高層中誰最瞭解上海那邊的情況,自然非前任上海站站長鄭衛龍莫屬。
約莫幾分鐘後,鄭衛龍滿頭大汗的來到了。
……
“局座。”鄭衛龍說道,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框。
他在上海被捕後遭受日本人的電刑,反倒是治好了自己的斜視,鄭衛龍以此為傲,常笑言,‘我以日寇嚴刑為藥’!
“坐。”戴春風微微頷首。
齊伍主動遞給鄭衛龍一杯水,“隗宇,喝口水,且緩一緩。”
“多謝。”鄭衛龍感謝的點點頭。
餘平安看了一眼屁股彷佛釘子釘在椅子上一般的盛叔玉,微微皺眉:
放眼房間裡,這小子是資格最小的傢伙,卻沒有一點點眼力見。
戴春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卻是瞭然,他從齊伍那裡得了密報,盛叔玉同鄭衛龍因為福建之事有了齷齪,盛叔玉素來年輕氣盛有此表現倒也不足為奇。
“隗宇,上海密電。”齊伍主動對遲來的鄭衛龍講解,“汪氏搭乘日本輪船將於明日抵達上海,局座有意考慮伺機制裁之,你對上海的情況是最瞭解的,依你之見呢?”
‘女先生’明日抵達上海?!
局座意欲再度對汪氏動手!
鄭衛龍先是一驚,然後表情嚴肅。
他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手中握著水杯,皺眉思考這件事。
好一會後。
“局座,敢問汪氏抵滬上,是秘密抵達,或是上海方面有盛大迎接之準備?”鄭衛龍沉聲問道。
“日本人料想是考慮低調處理的。”戴春風說道,“不過,公館派那邊似是準備大張旗鼓以造聲勢。”
“報館。”鄭衛龍略一思索,說道,“日本人必然對汪氏嚴加保護,外人想要接近極難,不過,既然公館派想要製造聲勢,必然記者雲集,只有記者才可以接近‘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