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延年看了房靖樺一眼,同時,他心中一沉,剛才他從高蘭的表情去判斷,以為姜琦出事了,甚或是犧牲了,但是,從房靖樺方才所說言語中,他突然意識到是他理解錯誤:
姜琦可能不是犧牲了,而是……
因為,房靖樺提到姜琦的時候,是直接說‘姜琦’,沒有說‘姜琦同志’。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阿海閉上了嘴巴。
他看向羅延年同志。
這位老同志表情嚴肅,陷入思考之中。
很快,阿海從羅延年的眼眸中看到了傷心和失望。
“姜琦有問題。”羅延年果斷說道。
“老羅,說說你的依據。”房靖樺沉聲說道,同時,他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姜琦是羅延年的老部下,老羅這個人非常重感情,也護短,如果羅延年並不認為姜琦有問題,那就需要多費一些口舌了。
此事大的難為在於,一切都只是阿海同志的分析和判斷,實際上是沒有姜琦叛變的證據的。
但是,房靖樺非常瞭解阿海,這是一位非常有能力且謹慎的好同志,從阿海所講述來看,房靖樺也傾向於認為姜琦是有問題的。
甚至於,他心中有一種直覺,姜琦背叛組織和人民的可能性極大。
“姜琦最怕餓肚子。”羅延年嘆了口氣說道,“他參加革命之前,是逃荒到上海的,一路上飢腸轆轆,險些餓死。”
說著,羅延年點燃一支菸,他劃了好幾次才划著了一根洋火。
“他是餓暈在我們的一個隱蔽交通站外面,是我們的同志用一碗米湯救了他的命。”羅延年苦笑一聲,“阿海同志給了他窩窩頭,他沒有吃,這非常不合理。”
“我當時的判斷也是如此,我懷疑姜琦同志吃過了,並且確實是吃飽的。”阿海說道。
“是啊。”羅延年點點頭,“從日軍的包圍圈中突圍,一路被搜捕,山裡雨雪,連野果子都沒有,他哪裡會吃飽肚子啊。”
“阿海同志非常細心,從蛛絲馬跡發現了一些疑點。”房靖樺點點頭,說道,“當然,這一切畢竟都只是我們的推斷,對於姜琦,我的意見是先控制住,然後再審問。”
說著,他看向羅延年,“老羅,你的意見呢?”
“我沒意見,必須立刻控制住姜琦,不能夠讓他和外界有任何聯絡。”羅延年表情沉重且憤怒,“我倒要親口問問他,他為什麼要背叛革命,背叛人民!”
“房書記,羅部長,那我現在就先回旅館。”阿海說道。
“讓高蘭帶人陪你一起去。”房靖樺說道,“先穩住姜琦,帶他出來後,再在無人地方控制住他。”
“別讓這混賬東西跑了。”羅延年憤憤說道。
“跑不了。”阿海說道,“他的腿腳受傷了。”
看著高蘭和阿海離開了,羅延年點點頭,“阿海同志很不錯,不僅僅心細,發現了姜琦身上的不尋常之處,還能想到故意滑倒剷傷了姜琦,令其無法外出,這小子,腦子靈光呢。”
“阿海同志是一位非常有能力,很謹慎和機敏的同志。”房靖樺也是讚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