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鈞的表情愈發沉重,渡邊大隊是參加過去年的淞滬戰事的日軍常設師團部隊,戰鬥力很強,一個大隊的精銳日軍掃蕩青東抗日遊擊區,這絕非青東抗日遊擊隊能夠抵擋的。
“是整個渡邊大隊?”王鈞問道。
“具體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至少太田中隊會掃蕩青東。”程千帆說道,“敵眾我寡,必須立刻通知青東的同志們做好準備。”
“這些情報太及時了。”王鈞點點頭,“我會即刻向‘包租公’同志彙報的。”
程千帆點點頭,直接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帽子,“時間不早了,我必須走了。”
“一路小心。”王鈞緊緊握住程千帆的手。
“敵人的這次掃蕩,規模空前,同志們務必多加小心。”程千帆鄭重說道。
王鈞重重點頭。
將‘火苗’同志送走後,‘蒲公英’同志回到房內,便瞥到了桌角的一疊鈔票。
每次‘火苗’同志來,都會悄悄留下一些錢財,不多,但是,足以解生活燃眉之急。
他拿起鈔票看了看,都是舊鈔票,心中暗贊‘火苗’同志的小心謹慎,連忙將鈔票小心的收起來。
……
風呼呼的吹。
路上積雪剛開始消融,刺骨的冷。
他在來秘晤‘蒲公英’同志之前,已經提前去了一趟臺斯德朗路的安全屋,向西北總部發報,彙報國黨二號人物汪填海秘密離開渝城,經昆明抵達河內之事。
儘管程千帆暫時還無法判斷汪填海此舉何意,但是,根據戴春風發來的密電推測,汪填海明顯是偷偷逃離的,是的,程千帆用了‘逃離’二字。
國黨二號人物偷偷離開渝城,此事乃驚天動地之大事。
“帆哥兒,買早點哦。”馬姨婆正在門口的煤爐燒水,看到程千帆,熱情的打招呼。
“若蘭想要吃點酸的。”程千帆舉起手中的鋁盒,“買了酸辣湯和生煎。”
“酸兒辣女,太太一定生個大胖小子。”馬姨婆便斬釘截鐵說道。
程千帆便極為高興,哈哈大笑,留了一份餈粑與馬姨婆,老婦人高興極了,將餈粑拿在手裡,逢人便說是帆哥兒送與她的。
“過幾天就搬家吧。”程千帆將早點遞給若蘭,說道。
並非他懷疑馬姨婆等人,只是這些老街坊每天早起,對他行動多有不便。
此外,鼎鼎大名的小程總,作為法租界數得著的權勢人物,還住在延德里的老房子,也有些說不過去。
“聽你的。”白若蘭抿嘴一笑。
本來早就該搬家的,不過她此前孕吐反應大,怕到了新房子不適應,此事便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