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這也是對唐筱葉的保護——她是盛情難卻、且見得有好處才幫忙找關係撈人的。
總而言之,具體到這件事,以小程總的名聲來說,營救白飛宇並非難事,重要的是如何善後,不會引起懷疑。
程千帆無比確定,在得知白飛宇被釋放之後,汪康年必然極為憤怒,且在憤怒之餘會是興奮——
白飛宇是如何獲救的?
託了關係放人?
託了誰的關係?
誰託的關係?
有無中間人?
誰是中間人?
這些都是細節,其中任何一點細節沒有做好,落在陰險狡猾、且追緝抓捕紅黨之經驗十分豐富的汪康年的眼中,都可能被鎖定為懷疑物件。
程千帆希望唐筱葉回去之後,自己能夠仔細思考今日的言行,反思一下,積攢經驗,避免吃到教訓。
對於地下工作者而言,吃到教訓,往往意味著死亡、犧牲!
……
“這對玉鐲是程千帆給你的。”聞囯然說道,“程千帆自己貪財無比,在他看來,你願意幫忙跑關係贖人,必然也是貪圖好處,最起碼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點燃一支菸,輕輕抽了一口,說道,“所以,這一對玉鐲你不僅僅不能捐賣,還應該留下,最好下次去見程千帆的時候也戴著。”
“那豈不是會讓程千帆誤會我是言不由衷,貪財的女人?”唐筱葉說道。
“這有什麼?”聞囯然笑著搖搖頭,“年輕女孩子嘛,面皮薄,當面不好意思要禮物,實際上內心是極為歡喜的。”
唐筱葉聽了聞囯然的話,陷入思考之中,點了點頭。
“此外,至於說貪財,貪點小財又何妨?”聞囯然說道,“說到這個,我剛剛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看到聞囯然嚴肅的表情,唐筱葉也是表情凝重,“是不是我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
“也不能說是紕漏,只是沒有處理的更好。”聞囯然說道。
“程千帆給你玉鐲作為禮物的時候,你可以稍作扭捏,然後便順勢收下。”他繼續說道,“這樣的話,表現出喜歡首飾、貪小財的樣子,這樣也好解釋你幫忙撈白飛宇出來這件事既是幫朋友,也是為了其中的好處。”
“聞老師,只是,我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人啊。”唐筱葉說道。
“平時不是,那是因為你平時沒有‘表現出來’的機會。”聞囯然說道,“這和你平時的性格、表現並不矛盾。”
“你也不是毫無原則的貪財。”聞囯然說道,“幫朋友辦事,落下點好處,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