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趙樞理表情嚴肅,搖搖頭,“你用三年前的接頭暗號,不會受到組織上的回應,只會引起特務的注意,這個街頭暗號極可能早已被棄用,甚至已經被敵人所掌握。”
“我有什麼辦法?我們只有舊的接頭暗號,我心中急切,想要儘快聯絡上組織,請組織上出面救人。”萍姨毫不相讓說道。
趙樞理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這個女同志。
他也是無意間認出了張萍。
經過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他在基本上排除了張萍背叛黨組織的情況下, 現身和張萍見面。
張萍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可以為他證明身份。
本以為可以透過張萍聯絡黨組織,迴歸組織。
卻是沒想到張萍竟然也和組織上處於失聯狀態。
大前年的那次大搜捕,犧牲了太多的同志, 組織關係、檔案被緊急焚燒銷燬,這雖然確保了一部分同志沒有被敵人發現,得以倖存,但是,這也導致了其中一些同志和組織上失去了聯絡:
上級犧牲了,下線也失聯或者犧牲了,沒有人能夠證明他們的身份,或者是根本無法聯絡到組織,組織上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兩個失聯的同志,就這樣團結在一起,他們透過報紙上以及其他渠道瞭解到的情況,熟悉黨的最新公開指示,按照黨的‘最新要求’,他們暗中發展抗日活動。
同時,依然沒有放棄迴歸黨組織的努力。
不過,這一次張萍揹著趙樞理行事,自作主張的在報館買下尋人廣告,以三年前的接頭暗號向黨組織發出訊號,這令趙樞理極為憤怒。
再看到報紙上的這則尋人廣告後,他便急匆匆來找張萍,正好‘碰到’張萍和唐筱葉、小舒秘密會晤。
“張萍同志,無論是你買下尋人廣告這件事,還是你請這位方家二小姐幫忙這件事,都是很危險的,極可能引起敵人的關注。”趙樞理語氣嚴肅說道。
張萍從趙樞理的手中接過那份報紙,她痴迷的看著尋人廣告上的那些字,這些看似平常的字,組成了接頭暗號。
張萍嘆口氣,抬頭看著趙樞理,“你知道嗎?這個接頭暗號是範書記被捕、犧牲前叮囑我的最後幾句話,我是那麼的悲傷,但是,這個接頭暗號卻又令我充滿希望。”
“我放出接頭暗號,卻一直沒有人來聯絡我,後來我才知道,犧牲了好些人,可能我要聯絡的接頭人也犧牲了。”
“我現在逼不得已再次透過這個暗號尋找黨組織。”張萍的雙眼閃爍堅定的光芒,“我知道這是冒險,但是,我不怕死。”
趙樞理看著張萍,他微微皺眉,“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人怕死!怕死便不參加革命!”
“你現在的身份很重要,一旦迴歸組織,能夠為革命,為組織上發揮更大的作用。”張萍莞爾一笑,“所以,不能讓你冒險,我便自作主張了。”
她看著趙樞理,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你應該相信我的黨性和堅強,即使我被捕了,我也不會出賣你。”
趙樞理咬著牙罵道,張萍,你混蛋,要犧牲也是爺們先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