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比我還講究。”覃德泰說道。
覃德泰早就聽說了,程千帆的司機是他以前救過的一個小乞丐,此人知恩圖報,做事機靈,跟著程千帆,把這小子伺候的不要太舒服。
程千帆嘿嘿笑了笑。
“一路上可還太平?”覃德泰問。
“若蘭叫醒我,我開車離家,拐了個彎帶上李浩,然後從金神父路那個方向過來的。”程千帆表情認真說道,“一路上還算平靜,不過,沿途有幾個賭場、酒吧附近亂糟糟的,羅宋阿大甚至不得不拿槍出來威懾。”
這些“羅宋阿大”,大多是沙皇俄國時代的退役軍人,其中不乏沒落的白俄貴族軍官。
“羅宋阿大”以身材高、力氣大著稱,常被賭場、酒吧老闆僱傭為警衛,常常坐在大門的高凳子上,用以對付那些因酒醉而鬧事的爛水兵、爛賭鬼們。
“東區和麥蘭區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覃德泰問道。
“知道了。”程千帆點點頭,“此前喝多了,沒有太在意,還以為是國軍和日軍在激戰,來的路上,是李浩告訴我,東區和麥蘭區打起來了。”
“你個門檻精。”覃德泰笑罵道,他知道程千帆來的路上拐個彎去接李浩的原因,李浩這個司機便是程千帆的眼睛,據說這小子和三教九流都有來往,訊息靈通。
程千帆此前喝醉了,需要在抵達巡捕房之前瞭解發生什麼大事情的方式,以免一問三不知,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問自己的這個親信。
當然,覃德泰最滿意的是程千帆什麼都沒有瞞他。
……
“你如何看東區和麥蘭區的激戰?”覃德泰帶著程千帆進門,邊走邊說。
“太突然了。”程千帆皺了皺眉頭,“摸不著頭腦。”
“是啊,太突然了。”覃德泰點點頭,“我剛才接到費格遜總監的電話,費格遜總監對於東區和麥蘭區發生暴徒襲擊之事非常憤怒,費格遜閣下陪同工部局的董事們已經趕往東區視察了。”
“東區的情況很嚴重?”程千帆立刻問。
覃德泰讚許的看了身旁的年輕下屬一眼,“是的,東區那邊情況最嚴重,萬國商團參戰了,鐵甲車隊都出動了,不過,據說萬國商團以及東區巡捕房死傷頗為嚴重。”
“麥蘭區那邊呢?”程千帆快步上前,幫助覃德泰推開走廊的一道防蠅蟲的門簾,問道。
“麥蘭區那邊,萬國商團暫時沒有兵力抽調過去,只能靠巡捕,據說麥蘭巡捕房損失不小。”覃德泰停住腳步,扭頭說道,“聽聞你同麥蘭捕房的蘇稚康關係向來不錯。”
“是的,屬下同稚康兄頗為投契。”程千帆點點頭。
“蘇稚康受傷了。”覃德泰說道。
“什麼?稚康兄受傷了?”程千帆又驚又怒,“傷的嚴重嗎?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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