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叫丁瑜,是卡巴萊餐廳的力推的新歌者, 或者可以理解為樓蓮香的接班人。
是的,樓蓮香剛剛死去, 屍首都還躺在警察醫院的太平間,卡巴萊餐廳已經安排新人上位了。
這便是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上海灘, 沒有人會為一個死去的人哀傷和停留。
丁瑜是被卡巴萊餐廳的經理引著,來到中央巡捕房‘認門’的。
程千帆收回目光, 坐回到座椅上, 拉開抽屜,拿出一枚信封,抖了抖,落下一疊鈔票,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容。
嬌滴滴的美人,白嫩嫩的小手親自點菸, 吳儂軟語在耳邊, 再奉上一份心意。
如此,卡巴萊餐廳的這位新女明星便站穩了第一步。
這一天的中央巡捕房比較安靜,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程千帆去向金克木金總彙報工作。
金克木的氣色不錯,兩人還下了一盤棋,最終小程巡長絞盡腦汁依然惜敗,遺憾的直搖頭。
“小狐狸。”金克木喝了一口茶水,搖搖頭, 笑了笑。
離開金總辦公室的程千帆, 嘴角也是揚起一絲笑容,“老狐狸。”
前番金克木安排他去支援、協助袁開洲查勘阮至淵被殺案, 本身便沒安什麼好心。
程千帆的介入,勢必會分薄袁開洲在此案的掌控。
此外,案發現場是邁爾西愛路的西洋洋房, 屋主自然家資頗豐,以程千帆的秉性,勢必要伸一手的,這等於是從袁開洲的嘴巴里搶走一塊肉,必然會和袁開洲產生矛盾。
程千帆對此自然明白。
而且,同一件事可以有截然相反的解釋,金克木也可以說這是給你小程巡長撈油水的機會,是重視你嘛。
這是金克木這個上官的陽謀。
程千帆還必須得領這個情,有了好處斷然不能忘記金克木。
“蘇助理拎了什麼好吃的,香得嘞。”在樓梯口,程千帆遇到了拎著保溫鋁飯盒的蘇哲,微笑說道,說著就要去碰飯盒。
蘇哲卻是直接將飯盒移開,躲開了程千帆的手指。
程千帆臉上的笑容收斂,似笑非笑的看著蘇哲。
“這是金總的午餐,等閒碰不得。”蘇哲絲毫不懼,說道。
“放下。”程千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