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案例,甚至堪稱荒唐至極,令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民國二十四年,貝當區我黨地下黨員霍曉琪被捕,便是被隔壁女鄰居舉報其是紅黨。
政治處派人上門搜捕,抓住霍曉琪,當場搜出了我黨傳單若干,機密檔案兩份,證實了霍曉琪的紅黨身份。
而事後的調查卻顯示,霍曉琪的女鄰居舉辦霍曉琪是紅黨,純屬報復行為,此人此前壓根不知道霍曉琪是紅黨,用巡捕房的卷宗中的話說,這純屬‘瞎貓碰到死耗子’:
女鄰居有煙癮。
大半夜敲門向霍曉琪借菸捲,霍曉琪不抽菸,自然沒有。
女鄰居不相信,認為霍曉琪吝嗇。
似是因為煙癮犯了,越想越氣,竟然天不亮就跑去巡捕房舉報霍曉琪是紅黨。
霍曉琪被捕後,經受了長達半個月的嚴刑拷打,始終堅貞不屈。
後被巡捕房引渡給國府方面,最後在龍華壯烈犧牲。
程千帆迫切想要弄清楚童學詠因何被捕,但是,他又不能明著問。
此外,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有某種不安。
他看向牢舍內,眼眸一縮,旋即恢復正常。
……
“課長,這不對勁。”程千帆微微皺眉,看向三本次郎,他是用日語說話的。
“你說。”三本次郎說道。
“童學詠是紅黨南市交通站的交通員,此人最瞭解的情報必然是關於南市紅黨的,特別是有關於南市紅黨交通站的。”
程千帆看了童學詠一眼,繼續用日語說道,“但是,卷宗顯示,此人卻只是招供了法租界的女紅黨苗圃,並沒有關於南市紅黨相關情報的供述記錄。”
三本次郎走上來,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哈哈笑著說道,“宮崎君,不錯,你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我很欣慰。”
說著,他一伸手,荒木播磨立刻將一份較厚的卷宗遞給三本次郎。
三本次郎再將卷宗遞給宮崎健太郎,微笑說道,“宮崎君,你看看吧,你剛才的問題和疑惑,答案都在裡面。”
程千帆接過卷宗,沒有立刻翻越,而是看了三本次郎一眼。
“看吧。”三本次郎微笑說道。
……
此時,三本次郎的心中對宮崎健太郎是非常滿意的。
他之所以主動提出來安排宮崎健太郎來提審童學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