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上海黨組織失去了聯絡,我來武漢找組織。”
“明鑫呢?”
“他留在浙贛鐵路局, 我一個人過來的。”
羅塘看著風塵僕僕、疲憊不堪的安婉,也是不禁動容, 一個女子,在這個亂世里長途跋涉來到武漢尋找組織, 這一路的辛苦可想而知了。
“安婉同志,出於組織紀律, 我有些問題需要詢問你。”羅塘思忖片刻,沉聲說道。
安婉是和組織上失去了聯絡,自己主動來尋找組織的,按照組織紀律,他需要先對安婉進行初步甄別,才能夠帶他去見武漢這邊的組織領導人。
“我明白,我一定如實向組織彙報, 對黨忠誠,絕無任何隱瞞。”安婉表情嚴肅說道。
一刻鐘後,羅塘放下紙筆。
“安婉同志,你所說的情況, 我已經記錄下來。”他看著安婉,“你便在這裡,不要出去走動,按照程式,我需要向八辦彙報你的情況。”
根據安婉的彙報,羅塘基本上可以確定安婉同志是沒有問題的。
“我明白。”
……
“課長,既然你也認為鄭衛龍不是真心投靠帝國的,為什麼不除掉此人?”程千帆微微皺眉,說道。
“鄭衛龍是真心投靠帝國,還是非真心,這重要嗎?”三本次郎露出一抹自得的笑容,“真實的情況只有我們知道,我們可以對外大張旗鼓的宣稱鄭衛龍投靠了帝國。”
“屬下明白了,課長高見。”程千帆露出敬服的表情,“這樣的話,特務處和戴春風不清楚真實情況,即便是鄭衛龍假意投靠帝國,實則暗中再聯絡特務處方面,但是,他們不可能再信任鄭衛龍。”
“宮崎君,鄭衛龍倘若真心投靠帝國,自然最好。”三本次郎看著程千帆,“倘若他是假意投靠,暗中試圖迴歸特務處,這正是你靠近鄭衛龍,打入特務處內部的機會。”
是的,三本次郎交給程千帆的任務,已經不是騙得鄭衛龍的信任,打探特務處的情報了,而是趁機透過鄭衛龍,加入特務處,成為特高課在特務處上海站內部的潛伏特工。
……
“課長有令,屬下自當毫不猶豫,以不畏犧牲之精神去完成。”程千帆表情嚴肅說道,旋即,他露出踟躕的表情,“只是,屬下唯恐能力不足,誤了課長的精心謀劃。”
說著,程千帆搖頭嘆氣,一幅有心殺賊,無力從事的遺憾表情。
三本次郎心中火大,冷哼一聲,陰鷙的眼眸看著程千帆。
他豈能不知道宮崎健太郎這個傢伙是怎麼想的。
如果放在以前,宮崎這個傢伙以能力不足來推脫,他也許還能認可這個理由。
但是,經過了他專門為宮崎健太郎開的特別訓練課,這個傢伙雖然基礎薄弱,但是,非常刻苦努力,各項功課的表現都是可圈可點的。
這種情況下,宮崎健太郎這個傢伙還說什麼‘能力不足’,這就是赤裸裸的推諉了。
看著三本次郎憤怒的目光,程千帆額頭冒汗,右手微動,似是想要擦汗,卻是又放下。
“報告課長,宮崎必將以忠勇無畏之精神完成任務,報效帝國,報效添皇陛下。”程千帆立正,鄭重說道。
“剛才為何不是這樣說?”三本次郎沒有放過宮崎健太郎,質問。
“剛才——”程千帆嘴角肌肉抽搐一下,似乎在思考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