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宮崎這個傢伙,定然會露出慚愧不已的表情,說些令人喜歡的話語,諸如‘屬下愚鈍,課長高瞻遠矚,屬下惶恐,令課長失望了’之類的話,然後滿眼期待的等著聆聽教誨。
“鄭衛龍的抵抗意志堅定,雖然我們暫時不清楚為何上海站其他高層都撤離了,此人卻有些荒唐的落網。”三本次郎看著荒木播磨,沉聲說道。
“但是,不要忘了,此人是上海站站長,絕非等閒之輩。”三本次郎繼續說道,“對於這種老牌特工,在被捕的情況下,令其相信一個陌生人,而且是素來和帝國親近的陌生人,這種可能性不高。”
……
荒木播磨聞言,思考片刻,承認課長的話是有道理的。
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辯解說道,“課長所言極是,不過,安排宮崎君去試探接觸鄭衛龍,本就是一種嘗試,能成功自然最好,被其識破了,也無傷大雅。”
“愚蠢!”三本次郎沉著臉,罵道。
“哈依!”三本次郎兩腿一併,鞠躬,低頭。
“荒木君,你太急躁了,考慮問題太膚淺了。”三本次郎冷冷說道,“即便是要嘗試去做某件事,也要力求做得最好。”
“荒木有些不明白。”
“宮崎君能夠收穫鄭衛龍的信任,固然最好,即便是沒有成功,也不能讓鄭衛龍懷疑宮崎另有目的,最好能夠收穫鄭衛龍的一定好感。”
荒木播磨低頭琢磨三本次郎的話。
信任,好感,是兩個意思。
信任,說明鄭衛龍相信宮崎假扮的程千帆確實是受到盧興戈所託,前來聯絡,鄭衛龍自然會暗中配合。
好感則不然,鄭衛龍出於特工的謹慎,暫時不認可‘程千帆’所言之事,不會配合行事,更不會告知‘程千帆’有關特務處上海站的機密,但是,卻也沒有懷疑其別有目的,對於‘程千帆’的善意還是會給予一定的積極回應的。
……
“課長的意思是?”荒木播磨似懂非懂。
“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宮崎君以程千帆的身份打入力行社特務處的一個好機會嗎?”三本次郎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緩緩說道。
“嗦嘎死內!”荒木播磨恍然大悟,露出驚喜之色,“課長的意思我明白了。”
“‘程千帆’暗中接觸鄭衛龍,向其示好,或者也可以在飲食、生活條件上暗中幫忙,令鄭衛龍感激不盡,這也是示好的表現,上海站方面得知此事,必然認為‘程千帆’還是可以爭取的。”
“即便是此番不能將上海站一網打盡,如果我們能夠趁機安排宮崎君打入上海站內部,埋入這一顆釘子,將來還是有機會對上海站展開雷霆一擊的。”
三本次郎露出得意的笑容,顯然對於自己的這個想法頗為自得。
當然,如果荒木這個不識趣的傢伙,若是來上幾句‘課長高見,屬下自慚形穢’之類的話,就更加舒坦了。
想及此處,三本次郎心中卻是罵了句。
自己也不是喜歡聽奉承之言語的人,怎麼現在竟然會有如此‘怪異’的想法。
都是宮崎這個傢伙!
“這件事你去聯絡宮崎,交給你來操作。”三本次郎沉聲說道。
“是!”
“最好不要一開始便表露是應盧興戈之託聯絡,只是單純的示好。”三本次郎思忖說道,“如果上海站方面獲悉此情況,認為程千帆是可以爭取的,最好是他們能夠再次聯絡程千帆,如此才順理成章,不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