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上海站出了阮至淵這麼一位‘允文允武’、‘智勇雙全’的人物,委座對其也是印象不錯,誇讚戴春風‘帶兵’有方,這也令戴春風頗為自得。
齊伍看了一眼周圍人。
戴春風擺了擺手,眾人默默退下。
“處座,出事了。”齊伍等眾人離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同時雙手將電文呈上。
戴春風接過電文,掃了一眼,眼睛彷彿定住了,臉色更是連連變化。
“訊息確實否?”戴春風沉聲問。
說完,他自己也是搖搖頭,程千帆的情報向來極為精確,從未出現過錯誤、紕漏。
儘管這份來自‘肖先生’的密電,在彙報情報中使用了‘極可能’、‘疑似’等字眼,但是,熟悉程千帆的風格的戴春風知道,自己的這個小老鄉、學弟必然是有了極大的把握,才會發來如此驚天動地的密電的。
“處座,以‘程武方’的謹慎,沒有十足的把握,至少有八九成的把握。”齊伍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戴春風踱步,頻頻點頭,約莫幾分鐘後,他停住腳步,“若情報無誤,上海站危急。”
“處座,需儘快做出決斷。”齊伍提醒說道。
“擬電。”戴春風臉色陰沉,“上海站鄭(衛龍)程(續源),可靠情報顯示,阮至淵疑似投敵叛國,鑑於此危急情況,現令上海站做極端情況之處置,一切以鄭之決定為準,立刻採取避險之行動,急切,急切!”
“此令,戴春風!”
齊伍合上資料夾,放入公文包,看了看戴春風一眼。
戴春風一擺手,齊伍轉身就走。
看著齊伍倉促離開的背影,戴春風臉色猶如開了染坊,連連變化。
最終,戴處座咬牙切齒,右手一推,將茶几上的茶盞碗碟打翻在地,茶水四溢,瓷器摔成了碎片。
聽到如此動靜,十餘名特務處特工手執短槍衝了出來。
“出去!”戴春風沉著臉,咬著牙,猶如受傷的野獸,低聲吼道。
眾手下嚇壞了,從未見過處座如此失態過,眾人低著頭,不敢看處座,槍口朝著地面,潮水般的迅速退去。
“阮至淵!”戴春風幾乎是咬著牙,念出來這個名字!
阮至淵叛變投敵,上海站危急,這固然令戴春風驚怒。
但是,最令他無法接受的是,這個叛變投敵之人是阮至淵!
是他在委座面前不吝美言,博得了委座的欣賞和特令嘉獎的阮至淵!
此事一出,前面他在老頭子那裡得到了多少誇讚,現在反噬就會愈發嚴重。
……
上海。
這是一處不起眼的石庫門民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