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程千帆皺眉,思忖,眉頭沒有舒展,反而更加皺眉,嘆口氣,“我來當副總巡長,是上官梧無法當總巡長的情況下,從對帝國的忠心而言,這是最佳、也是最可靠的補救之策。”
……
今村兵太郎輕輕撫掌,露出滿意的笑容,“健太郎,我很欣慰,不枉我對你悉心教導,你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分析出此中深意,很不錯。”
說著,今村兵太郎高興的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這一年多以來,你的進步很大,我心甚慰。”
“都是老師教導的好。”程千帆帶著誠摯和感激的目光,謙虛說道。
“你本來便聰慧,只是沒有受過系統、正規的教學和培養。”今村兵太郎微笑說,“我只不過是為你開啟一扇窗,是你自己的眼睛在看世界。”
“宮崎此前懵懵懂懂,此前不懼辛苦,深入中國內地,為帝國探路,置生死於度外,但是,眼界短淺,只能夠看到眼前,沒有老師,學生目光所至,依然是淺薄的。”程千帆動情說道,“老師不僅僅為學生開啟眼睛之窗,更是開啟了心目之窗,靈智之窗。”
“外交、地理、情報分析、各國政治,等等。”程千帆雙目含淚,“老師乃大才,是帝國頂尖的外交官,此兩百三十三天的教導,是學生做夢都不敢想象的。”
聽到‘宮崎健太郎’竟然將日期記得如此清楚,今村兵太郎也不禁動容,他卻是不曾去計算過教導他有多少天了。
今村兵太郎‘好為人師’,長期以茲培養年輕人才。
他心中感嘆,自己是很多人的老師,但是,對‘宮崎健太郎’,自己是他最在意和尊敬的老師啊。
“請老師原諒學生的粗鄙之言。”程千帆恭敬鞠躬,“現在的宮崎健太郎的前程,是以往的宮崎健太郎所不敢想象的,此皆是老師教導之功勞。”
“健太郎。”今村兵太郎感慨良多,拍了拍‘宮崎健太郎’的肩膀,“請繼續努力吧,老師希望看到你令我大吃一驚的那一天。”
……
“健太郎,即便是履新副總巡長,你要牢記,必須盡全力掌控三巡。”今村兵太郎沉聲說道,“你的手中必須掌握一支精幹力量。”
巖井公館即將正式開館,作為新成立的特務機關首腦,身位日本外務省數得著的駐華高階外交官的巖井英一,在外交、政治、經濟、文化領域有著天然的高起點,但是,在軍事力量方面有著天然的短板。
在這種情況下,‘宮崎健太郎’在法租界巡捕房如果能掌握一支‘可靠’的行動力量,對於巖井公館,特別是對於今村兵太郎而言非常重要。
“是。”程千帆點點頭。
金克木在中央巡捕房的威望並不如你所想象的那般強大。”
“在兩年之前,常遇春和袁開洲都曾經同金克木競奪過副總巡長,現在金克木更進一步榮升總巡長,此二人心中不可能全無芥蒂。”
……
“還有一點,雖然金克木是三巡前任巡長,對三巡頗有影響,但是——”今村兵太郎看著‘宮崎健太郎’,“健太郎,現在的三巡對你馬首是瞻,真正的原因是什麼,你思考過嗎?”
“金錢、利益!”程千帆立刻回答說道。
“正是如此。”今村兵太郎讚許說道,“你能一開始便想到以黑市生意、商業運作構築一個金錢脈絡,將三巡的部屬納入進來,確實是一個妙招。”
“外人只以為我貪財。”程千帆感激說道,“只有老師懂我!”
他心悅誠服,鞠躬行禮說道,“此前千頭萬緒,學生心中著實擔憂,但是,經過老師抽絲剝繭的分析,學生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