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包括成立與加入各種形式、公開合法的群眾組織,如組織抗日救國會,組織互助會、興辦補習夜校等團結工人,學生和市民。
通俗地講,便是要求同志們主動融入工農群眾,真正的和人民群眾交朋友,而不是以紅黨黨員的身份去下命令和生硬的指揮群眾。
為何組織上會重點提及‘群眾化’和‘勤交友’,以上海目前的情況為例:
上海的紅黨數量,一九二七年的時候大約有一萬四千餘人,去年年底暨一九三七年的統計,能夠聯絡上的,在組織的同志是一百六十餘人。
目前上海的同志們中,有一部分是最近一兩年中新近加入的學生黨員。
這既說明了國紅合作之後,組織上在上海獲得了相對較為寬容的發展環境,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實際上革命環境依然很危險。
同時,學生黨員不缺乏高昂的革命熱情,但是,在某些方面不夠群眾化,也不是年輕的同志不願意融入群眾,而是因為這需要一個過程。
程千帆想到了秦迪,秦迪的革命熱情毋庸置疑,善良、熱血、同情疾苦,這是秦迪,他也願意親自去幫助貧苦的群眾,但是,想要完全和人民群眾打成一片,他不知道秦迪能不能做到,即使是能做到,這也這需要一個融入的過程。
“組織上正在籌備‘益友社’。”彭與鷗說道,“暫不知道這是否會引起巡捕房、警察局以及日本人的注意,法租界這邊需要你們保持警惕,一旦有情況,及時向組織上示警。”
‘益友社’的組織上預備成立的商業職員團體,以“提倡正當娛樂,改善業餘生活”為宗旨,舉辦劇團、圖書館、診療所、理髮室,尤其是預備花大力氣開辦業餘補習學校,教群眾識字,懂大道理,知榮恥,灌輸抗日愛國思想。
程千帆和路大章點點頭,表示會暗中關注此事,他們深知此事的重要性,我黨紮根於工農群眾,工農是我黨的根基,‘益友社’實質上是暗中發展工農,開展愛國、抗日鬥爭。
……
積雪頗為厚實。
踏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程千帆右手輕輕一甩,將搭下來的圍巾整理好。
他搓了搓手,哈了口氣。
程千帆和彭與鷗並肩而行,雪花飄落在二人身上,兩人渾然不在意。
路大章將兩人在中途放下車,換了個車牌,便開車離開。
路上行人稀疏,程千帆一身學生模樣,彭與鷗是如假包換的大學教授,兩人宛如一對師生,邊走邊交流。
“我打算去電戴春風,彙報這件事。”程千帆彎腰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捏雪球,說道。
“可以。”彭與鷗點點頭,微笑說,“小程巡長要在法租界升官發財,不能只是我們以及日本人在背後出力,國府那邊也要出力才是嘛。”
“老師所言極是。”程千帆哈哈大笑說道。
“有一個情況,我考慮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和你通個氣。”彭與鷗說道。
“什麼事?”程千帆將手中的雪球扔出去,此時此刻的他情緒相當不錯,或者說是難得的放鬆。
“何關是你的好朋友吧?”彭與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