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封鎖江陰的軍事計劃剛剛下達沿江防線的駐軍,日本方面已經迅速撤離,從時間上來看,日本人得知訊息甚至在我沿江駐軍接到命令之前。”戴春風說道。
“此外,今日白天,委座倖免於難,從時間上來看,二十五號制定行程,日軍今日便目的性極強的襲擊許閣森的座駕,此次委座的行程之機密程度,比之前的江陰軍事命令更甚,知曉面更加狹窄,實際上這是有利於我等查勘的。”
顧正倫讚許的點點頭,看向薛應甑。
薛應甑心中暗罵不已,戴春風說的都是廢話,問題是廢話都被狡猾的戴春風說了,他只能從細節上去分析。
“昨日與會人員有汪填海、何英臻、柏崇信、陳文膽等寥寥數人。”薛應甑說道。
“何英臻不可能,他雖然有些許親日,但是,我不認為他會投靠日本人。”
“柏崇信也不可能,雖然桂系同委員長有些舊怨,桂系軍隊中此前也與日本軍方有些來往,但是,抗戰是大局,柏崇信此人現在對日態度頗為強硬的,他不可能勾結日本人。”
說著,薛應甑看向戴春風。
“汪填海也不可能,雖然他同委座有矛盾,也頗多不滿,並且同日本內閣上層人物相熟,但是,目前來看,汪填海沒有和日本人勾結的跡象。”戴春風說道。
委員長對汪填海素來保持警惕,特務處專司有一支力量暗中監視汪填海。
“至於說文膽先生,他對委座忠心耿耿,更是不可能出賣委座和國家。”戴春風說道。
顧正倫面色陰沉,是啊,與會者都是黨國要員,這些人投日的可能性極小,這件事難查之處就是這裡了。
“黃浚呢?對於此人你們怎麼看?”顧正倫突然問道,“此人是行政院的秘書,又是委員長的秘書,兩次會議,都是此人作的記錄,他也是知情者。”
“黃浚此人做事謹慎,頗有大才,此人作為汪填海的親信,卻又同時對委座也是頗為忠心,並且極為本分,只做自己的事情,從不多說一句話。”薛應甑說道,“所以,委座也是極為欣賞此人。”
薛應甑雖然沒有直接說黃浚沒問題,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
此人能夠同時得到委座和汪填海的青睞,前途可期,斷沒有投靠日本人的可能。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
“進來。”顧正倫說道。
一名憲兵少校進來,向顧正倫敬禮,“司令,力行社的齊伍秘書來了。”
戴春風微微皺眉,“齊伍來尋我,定有要事,我去去就來。”
顧正倫點點頭,“羽穠自便。”
戴春風出了房間,便看到在走廊裡等候的齊伍。
“處座。”齊伍走過來,在戴春風耳邊輕聲說,“‘青鳥’急電。”
“出去說。”戴春風點點頭。
他沒有選擇憲兵司令部的其他房間,而是直接出了憲兵司令部的大樓,來到樓下,上了自己的小汽車。
……
齊伍從公文包內取出電文,雙手遞給戴春風。
這篇電文比平時的要長。
程千帆用盡量簡練的語句彙報了他同三本次郎以及今村兵太郎會面之事,並且簡明扼要的講述了自己的分析。
戴春風眼眸中閃爍驚奇之色,最後化作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