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與鷗沒有因為自己‘丟了面子’而難堪,他難受的是自己工作沒有做好,險些令一位同志身陷險境。
地下工作不好做,潛伏在敵人內部的同志的工作環境更是無比惡劣、殘酷,半點錯誤都要不得。
出了錯,就是鮮血和犧牲的代價。
儘管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甚至可以說是‘虛驚一場’,但是,彭與鷗依然是自責不已。
……
第二天。
馬思南路,彭與鷗的家中。
“‘火苗’同志,我鄭重向你道歉。”彭與鷗給程千帆倒了一杯水,語氣誠懇說道。
“彭書記,這次事件只是意外,誰也沒想到齊伍會突然來上海,更沒有想到我竟同學工委的行動撞在了一起。”程千帆說道。
“是啊,是意外。”彭與鷗點點頭,“但是,意外是可以用充分的準備工作去規避的。”
說著,他搖搖頭,“我昨晚臨睡前都在思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然夢到因為我的工作失誤導致你出事,直接把我驚醒了。”
彭與鷗表情嚴肅說道,“做噩夢驚醒,不理會就是了,但是,工作沒有做好,導致同志犧牲,腦袋可是長不回去的。”
彭與鷗拿起茶杯,“‘火苗’同志,我以茶代酒,向你道歉。”
程千帆無奈,只能同彭與鷗碰杯。
彭與鷗是執拗的脾氣,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很坦誠而直接的一個人。
光明磊落!
……
“對於總部指示我們可以安排一個聯絡員,你怎麼看?”彭與鷗問。
程千帆沒有立刻回答,他在思考。
組織上已經在安排吳歡以及謝若男前往西北總部之事。
‘火苗’小組另外一個原組員曹宇,此前只是接到組織命令說有可能有新的工作安排,其他的情況並不知曉。
彭與鷗、姐姐程敏、邵媽,此後滬上只有此三人知道他的紅黨身份。
總部安排程敏擔任他的緊急聯絡人。
彭與鷗是他的上線。
“彭書記,我覺得邵媽正合適。”程千帆說道。
“好,那就是邵媽了。”彭與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