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程千帆沉重的點點頭,“我已經提前在做準備了,囤積了物資、武器彈藥,為長期潛伏鬥爭做準備。”
“有‘魚腸’同志的訊息嗎?”‘農夫’同志問道。
程千帆搖搖頭,“我和‘魚腸’同志此前都是單獨行動的,沒有見過面,組織上的聯絡暗號在前年的大搜捕後也已經自動失效,故而一直沒有聯絡到人。”
‘農夫’同志點點頭,嘆了口氣。
前年的大搜捕,對上海特科造成了毀滅性的損失,很多同志犧牲,還有一些同志更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便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
“我過兩天便要去南京了。”‘農夫’同志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長相酷似其父的程千帆,令他想起了自己的戰友程文藻同志,這令他有些感傷,“此一別,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見,小帆,鬥爭環境會越來越艱難,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程千帆知道,離別的時刻到了,他起身。
兩個人擁抱作別,“李叔叔,您也多保重。”
看著程千帆重新戴上草帽,扮做駝背中年人,慢慢地走下樓梯離開。
‘農夫’同志的揮手作別的手臂一直沒有放下。
不一會,小歐陽上來了。
“怎麼回事?”‘農夫’同志看著小歐陽手裡的一沓鈔票。
“剛才的範同志突然塞到我的手裡的。”小歐陽委屈的眼中帶著一絲欣喜,“我也不敢喊,不敢出去追。”
“這個老傢伙。”‘農夫’同志笑著罵了句,看了一眼小歐陽,“收起來吧。”
他明白,程千帆怕他不收,故而沒有當面掏錢,而是採取這樣的‘突然襲擊’的方式。
……
程千帆的內心是極為激動的。
能夠時隔多年再次見到‘農夫’同志,這是一個驚喜,令他心中雀躍。
他警惕的行走在上海灘的夜色中,繞了幾條街,來到一處房子前,掏出鑰匙,開啟門。
程千帆有條不紊的卸妝、換裝。
又等待了約莫一個小時後,他才鎖門離開,騎了一輛洋車子消失在夜色中。
一個小時後,福熙路,多福裡二十一號。
一個拎著藥箱,戴著口罩的男子警惕的打量了四周後,來到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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