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講完了,眾人恍然:
這混蛋說的是,這件事對於大家來說很難,對於他盛叔玉了來說是易如反掌。
齊伍笑著看了盛叔玉一眼,然後點點頭,示意程千帆繼續說。
他了解程千帆,這是一個非常機靈、曉事的年輕人,沒有盛叔玉身上的那種乖張桀驁的臭毛病。
……
“作戰計劃幾乎是轉瞬立刻洩露,說明情報最可能的便是剛剛出了最高軍事委員會的會議室,就發生了洩露。”程千帆說道。
齊伍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之所以得出這個猜測,是因為洩密速度如此之快,基本上排除了下級單位洩密的可能。”程千帆停頓片刻,整理思路,繼續說道,“國府下級單位收到最高層的戰術命令,是有一個時間過程的,按照正常的命令傳達速度,以及時間上來判斷,這份情報傳達到相關單位的手中的時候,日本人的艦艇已經開足馬力逃跑了。”
齊伍深以為然,‘青鳥’頭腦清醒,條理清晰,該分析同他以及戴春風的分析不謀而合。
程千帆看了齊伍一眼,聲音放低,“如此,最大的疑點便在最高軍事委員會列席會議的人員身上了。”
齊伍看似面色平靜。
“這沒法查。”程千帆這才小心翼翼說道。
最高軍事委員會的與會人員,是汪填海、何英臻這樣的國府要員。
身份最低的也是行政院、尤其是國防部的各大部委長官。
故而他會說,這根本就沒法查。
或者說,以特務處的能量,即便是這些大佬有問題,也不敢去碰。
……
“你的腦子裡想什麼呢?”齊伍這才瞪了程千帆一眼,“亂七八糟的。”
“主任,我只是就事論事。”程千帆叫屈說道。
“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齊伍搖搖頭,說道,“高層要員是不會出問題的。”
“汪主席一向對日態度曖昧……”程千帆瞥了一眼盛叔玉,壓低聲音說。
盛叔玉皺了皺眉頭,這小子這是什麼意思,把他當外人了?還是懷疑自己會去找汪填海告密?
“慎言!”齊伍則是嚴肅的瞪了程千帆一眼。
“這不是在主任您面前嘛,換了別人,我也不敢說啊。”程千帆急忙說道。
齊伍看了他一眼,儘管表情依然嚴肅,不過,心中卻是極為熨帖。
“汪主席的政治委員會主席的身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也許對日本人的政治態度和委座有分歧,與日本內閣上層關係良好,但是,汪主席其人是值得敬佩的,而且,以汪主席的性格……”齊伍緩緩說道,他看了程千帆一眼,“總之,汪主席是可有信賴的。”
程千帆點點頭,明白了。
對於汪填海,他還是多有耳聞的,此人或許是對於自己一直被常凱申壓制頗多不滿,故而一直沒有放棄暗戳戳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