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呂微微錯愕,這方輝只是捱了一鞭子,沒有斷腿啊。
不過,大頭呂立刻反應過來了,趕緊說道,“還是巡長您心善,想的周到,我這就去安排。”
臨近下班的時候,程千帆等到了夏問樵的電話。
“程老弟,你看看,這事情弄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夏三哥,應該是小弟給您說一聲抱歉,手下接到舉報,說方輝事涉悍匪姜騾子一案,這幫傢伙,嫉惡如仇,直接抓了人。”程千帆呵呵笑著,“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此乃情報有誤,還望三哥見諒。”
“搞清楚了就好。”夏問樵哈哈大笑,“程老弟你那個倉庫,地勢低窪,這兩天暴雨,三哥我擔心水患,幫你騰挪了一個大倉庫,三哥我夠意思吧。”
“三哥對我的好,小弟一直記著的。”程千帆微笑說。
寒暄兩句,程千帆撥下百葉窗,看外面炙熱的大太陽,冷哼一聲。
那邊,貝當區,蝦姑巷,夏問樵宅邸。
夏問樵也是面色無比陰沉。
“三哥,阿輝的左腿斷了。”
“我知道。”夏問樵面沉似水,“去,請個好大夫,給他接上。”
“三哥,就這麼算了?”
“你告訴阿輝,這件事我記在心裡,早晚給他找回場子。”看到手下還站在原地不動,夏問樵直接一腳踹過去,“都他孃的給老子安分點,老子自有計較!”
……
法租界,麥蘭區,一處私家小別墅裡。
張仁風正閉目養神,黑膠唱片裡放著昆區。
“張爺,方輝放出來了,不過。”
“不過什麼?”張仁風微微睜開眼。
“方輝的腿斷了。”
“知道了。”張仁風耷拉了眼皮,淡淡地說。
“張爺,這程千帆也太不給您面子了。”手下憤憤地說。
“小可,你跟了我幾年了?”張仁風抬眼,問。
“快六年了。”
“是啊,六年了。”張仁風嘆口氣,然後猛然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扔在地上,“跟了我六年了,囊求的,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你他孃的那點小心思還敢在老子面子顯擺?”
小可嚇壞了,低著頭不敢說話。
“夏問樵是一條吃人的狼。”張仁風冷哼一聲,“你以後離他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