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被丈夫用力攥著手,轉過身。
謝若男的眼眸中除了驚恐,還有擔心。
“不要回頭,走。”吳歡低聲說。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不是害怕,是悲傷。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志被抓捕,這種感覺是痛徹心扉的。
“哎哎哎,你們幹什麼?”程千帆被兩名士兵直接架住,驚恐不安的喊道。
“帶走!”
帶隊的軍官不由分說,一揮手喊道。
程千帆嚇壞了,雙腳發軟,嘴巴里只是哀求喊道,“放開我,為什麼抓我。”
“老實點!”一名士兵直接一槍托砸下來。
驚恐不安的年輕人終於安分了,哆哆嗦嗦、叫喚著被押上了軍卡。
軍卡上面是篷布,程千帆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已經有多人被逮捕。
他立刻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人都和他一樣是身穿青布大褂、穿著毛底布鞋,戴著黑框眼鏡。
……
揉著捱了一槍托的肩膀,嘴巴里發出呻吟聲,程千帆的心中在快速思考目前的情況。
兩種情況:
其一,他暴露了,確切的說這次接頭行動暴露了,敵人是按圖索驥來抓捕他的。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
此次接頭是總部直接來電發出的指示,總部那邊肯定不會出現問題。
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是南京那邊。
因為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是從南京來的,他們是接受了江蘇省委發出的指令,被調派來滬上的。
而事實上,江蘇省委也不會清楚安排這兩位同志來上海的真正原因。
從總部的指令下達到南京那邊開始,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的組織關係就不在江蘇省委,而是直屬於‘火苗小組’,確切的說是直屬於總部‘農夫’同志領導。
此外,只有他被抓捕,不過,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無恙,這也佐證了南京那邊出紕漏的可能性極低。
那麼,就是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
他是被誤抓的。
或許是滬上紅黨,甚至不一定是紅黨,是其他組織在火車站廣場有類似接頭行動,或者是其他的行動,他因為某種相似的特徵被一鍋端了。
程千帆的腦海中迅速分析,他傾向於是這種可能。
得出這個判斷,他的心中立刻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