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人極為頑固,受盡酷刑依然不曾交代。
“筆!”看著董醫師用潰爛的手指在地上寫了這個字,餘平安大喜。
兩名特工攙扶著董醫師趴在地上,放了一張紙,一支筆。
董醫師手指已經無法握筆,用拳頭攥住鋼筆,哆哆嗦嗦的,好一會才寫完。
“拿來。”餘平安接過這張寫的歪扭七八的紙張。
‘芝媛吾妻,餘為革命奮,此結果可謂求仁得仁,太對不起妳,因不事生產,片土又無絲毫之積蓄,重擔放在一個人的肩上。我平日刻苦,忠肝義膽,人生終有一死,我無憾,唯掛念你,望珍重,我今生有妻如你,是我的福分,是我愧對你,你若過得好,我走的安心。’
當夜,董醫師傷重不治。
餘平安安排人將此遺書送至董家。
董垚洺之妻看信,肝腸寸斷,嚎啕大哭,一病不起。
……
程千帆是在第二天才得知劉波被黨務調查處圍捕的訊息的。
劉波反應迅速,卻終究沒有逃脫。
他舉槍反抗,打死打傷黨務調查處特工三人,自己身中兩槍。
不過,黨務調查處也沒有能夠成功將劉波抓走,巡街的大頭呂帶領巡捕趕來,雙方舉槍對峙。
最終,黨務調查處不得不退讓,將劉波交於法租界政治處查緝班帶走。
“想不到劉波竟然是紅黨。”大頭呂搖頭嘆息。
其餘眾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對此訊息極為震驚。
“能證實劉波是紅黨嗎?”程千帆問。
“跑不了了。”大頭呂低聲說,“在劉波家中搜出許多紅色書刊,還有他自己寫的學習心得。”
“最有力的證據是,國府那邊還搜到了一篇文章。”
“什麼文章?”
“《如何正確引導愛國青年投入到紅色事業之我見》。”大頭呂嘖嘖出聲,“所以,政治處也認為劉波應該是紅黨高官。”
程千帆點點頭,內心卻是猶如天雷滾滾。
他無法理解為何會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