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康年點點頭,槍法精準,身手高強,動手時候快準狠,心狠手辣,最重要的是,此人是單獨行動。
這符合他所瞭解的紅黨特科之陳州的情況。
驀然,他的眼眸一縮,整個人表情愈發陰冷,同時還有一些興奮,更有懊喪。
“組長,怎麼了?”
“你仔細想想,是什麼級別的紅黨,竟然會安排陳州這樣的高手來保護?”汪康年又拿起一支菸,沒有點燃,牙齒狠狠地咬著。
丁乃非明白了,這說明那個‘王部長’的級別極高,甚至不是上海當地紅黨高官,而是紅黨中央派來的重要人物?
汪康年又看了丁乃非一眼,強忍著要揍人之衝動。
……
此時此刻,程千帆摸到他存放腳踏車的安全屋。
他沒有卸妝。
只是打了一盆清水,並且從抽屜裡摸出一個藥瓶,倒了一些藥水到盆中。
非常仔細的清洗了自己的雙手,特別是指甲,目的是洗去雙手的血漬。
隨後,程千帆從床底下的櫃子里拉出木箱,開啟來,拿出一件有些破舊、但是非常乾淨的長衫。
換上長衫,程千帆拿出梳子,重新梳理出新髮型。
又換了一雙半舊、腳底有些泥土的‘新’鞋子。
將兩把毛瑟手槍放進灶臺裡面。
移開了一個有些瘸腿的書櫃,從書櫃後面的暗格中摸出了一把韋伯萊斯考託手槍,和一個備用彈匣,隨身揣在了兜裡。
從抽屜裡摸出一副準備好的平光眼鏡,戴上。
取了一個半舊的皮包,裡面放了幾本講義,一個手電筒。
將皮包掛在了車把手上,推著車子出了門。
夜色漸深,孤獨的身影,孤獨的腳踏車,穿越了幾個小巷子。
路邊蟲鳴聲漸起,偶爾有兩隻夜貓竄出來,貓兒看了一眼遠去的他。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馬思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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